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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緩緩降落在停機坪。
從明珠市到洛杉磯,長途飛行,安妮有充足的睡眠,下飛機時,她顯得容光煥發。
旅途中還發生了一個插曲,同艙的人經濟肯定是寬裕的,有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女士,旅途中十分克製自己,飛機到洛杉磯上空了,才說自己是安妮的影迷,希望可以合影。
對方看起來教養良好,提出的要求也不過分。
安妮欣然同意。
然後這就像打開了一個開關,同艙有8個座位,除去安妮和小鄒,另有6人,居然都認識安妮……甚至包括一位頭發花白的奶奶。
“演戲好的明星不多見了,現在的明星都忙著圈錢,誰還用心演戲?我孫女特別喜歡你,不麻煩的話,能請你合影嗎?”
別說安妮,就是小鄒,也是忽然才意識到,安妮已經紅成了這樣!這個插曲,導致抵達洛杉磯時,安妮和小鄒的心情都特別好。
看見沈銘早早等著借機,安妮不由綻放了大大的笑容。
她想快步奔向沈銘,後者卻先邁腳,禁止她動作幅度過大,頗為霸道的將她禁錮在臂彎之內——這是擔心安妮傷還沒好呢,補拍《愛未眠》的時候,除了要來洛杉磯,其他時候沈銘都恨不得將安妮片刻不離放在眼皮子下看守著。
在沈銘的嚴防死守下,安妮沒有拍過任何一場“武戲”,到底是年輕,健身習慣讓她身體素質不錯,骨折傷口愈合的很好。
兩人關係本也昭告天下,又遠在異國,沈銘不會壓抑自己的熱情,他將安妮抱住,在她耳邊低語道:
“謝謝你。”
謝謝你和我愛你,對女人來說,後者比前者浪漫百倍。可“謝謝你”除了愛,還有他發自內心的感謝,感謝有安妮相伴,亦感謝她能陪他去闖沈家,更感謝她,飛躍千山萬水,來洛杉磯看他母親。
安妮能感受到沈銘強健有力的心跳。
不是情話,卻又比情話動人呀。
她將臉埋在沈銘脖頸處,心想,真是個傻瓜。
小鄒遠遠看著,將大衣的領子豎起來抵禦機場的寒風,作為一個母胎單身狗,她頗有些羨慕著兩個上司可以在寒風中抱團取暖……簡直太欺負人,哦不,太虐狗了。
看他們緊緊摟著,好像分別了多久再次重逢的戀人般,拜托,沈先生也就比安妮早兩天到洛杉磯啊,兩人加起來,頂多三天沒見。
沈銘從脖子上將自己的羊絨圍巾取下,係在安妮脖頸上,沒有繼續讓她滯留在寒風中:
“走吧,我以後不會讓你再一個人過節。”
沈銘語氣有點懊惱。
去年春節時,他人在療養院,那時候,怎就能容忍安妮一個人在公寓渡過春節?
她沒有親人。
似乎也和過去的朋友完全斷了聯係。
也不精通廚藝,連一頓像樣的年夜飯都沒辦法操辦,甚至於,她那時候,經濟狀況也不像現在這樣可以花錢享受最好的服務。
如此想想,自己倒真是個混蛋——沈銘並不是矯情,喜歡一個人時,連自己從前對她的怠慢,都變成了無法接受的事。
“嗯?”
安妮察覺,沈銘攬著自己肩膀的手臂收緊,不由偏著頭看他。
“我在想去年春節的事。”
安妮瞬間明白過來。
原來是說去年春節,她獨自在公寓過年的事兒。安妮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她那時候,也僅僅將沈銘看成是經紀人,還是比較難伺候的“沈爸爸”,和沈銘一起過節?
對不起,安妮完全沒有那個想法!
所以安妮發自內心告訴沈銘自己的不在意:
“那沒關係,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們的關係在越來越親密,以後一起過節不就行了?”
安妮又不是神,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就會有人的情緒。
能夠熱熱鬧鬧有人陪伴,誰想孤零零的?
所以沈銘一邀請,安妮欣然來到洛杉磯。
在去療養院的路上,兩人的雙手緊握著,車子行至半路,安妮忍不住問道:
“伯母是個怎樣的人呢?”
安妮在網上搜索過“葉萱”,短短的介紹,曇花一現的年輕影後,除了主演的幾部作品,尚在懷念葉萱的影迷們,誰也無法說清她是個怎樣的人。
三十年前,藝人和普通人的距離太遠了,大眾遠遠沒有現今如此多的途徑接近自己的偶像。安妮知道葉萱是學昆曲出身,後來轉行拍戲,再後來就是遇上了沈銘的生父。
結婚,生子,被離婚,帶領沈銘離開沈家。
自己罹患了很嚴重的精神疾病。
葉萱隻是生病了,但安妮不會看她是個病人就糊弄她。要想獲得葉萱的好感,自然需要了解對方。
還有誰比沈銘更了解葉萱?
安妮也不遮掩,直接就問了。
這個問題讓沈銘認真想了想,才側頭答道:
“她是個善感不多愁的人。”
多愁方善感,安妮也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善感卻不多愁”,她不由專注傾聽起來。
“她是學昆曲出身,蘇師傅是她師兄,梨園行的小師妹,學戲很有天賦,被看作是衣缽弟子。但她聰明,善於觀察生活,一花一樹,在她眼都是特別的,這種聰明驅使著對新的領域好奇,戲曲沒辦法滿足她了,就轉行演戲。”
葉萱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再長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就算沒有“沈二少”,也注定會有別人打主意。蓬門小戶,是無法裝下這種美色的——葉萱當然有機會選擇走捷徑,在遇到沈華林前,同樣有別的人喜歡她。
如果她想要靠男人,那木已成舟,隻怕會歡歡喜喜嫁入沈家。軟語溫存,日夜相伴,心腸再硬的男人都會軟化,沈華林就算要為了家族暫時舍棄她和沈銘,她可能得到更多“補償”。
很多攀附男人為生的女人,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以退為進,換取對方的憐惜。
可葉萱彎不下那腰,她沒想過要依靠男人為生,不可能費心討好沈華林,她隻會生硬反抗,伺機帶著沈銘離開沈家……直到又被抓回去,最終逼瘋了自己。
為了葉萱的病情,沈銘也一直在分析母親的性情和想法。那,葉萱究竟是怎樣的人呢?她聰明善感,知道這個世界有黑暗地帶,卻保持初心,不願與灰黑地帶同流,用古話說,她是有“風骨”的。
但這風骨有用嗎?
沈銘不知道。
他將母親的品質美化了,卻又覺得,像他母親這樣的人呢,應該生活在琉璃塔中。
“安妮,你和她很像,但她不如你。”
沈銘不是說安妮沒有風骨,葉萱的風骨寫在臉上,安妮的品性刻在骨子。沈銘敢保證,假如是安妮遭遇了同樣的事,她不會逼瘋自己,她會想盡辦法弄死對方——沈銘喜歡這樣的安妮,傷害自己有什用?有折騰自己的勁兒,應該留著去傷害敵人!
沈銘講得不多,安妮去能慢慢勾勒出葉萱的形象了。
安妮沒有輕視。
相反她有些敬佩葉萱……她並不認為葉萱不如自己,安妮可以虛以委蛇,是因為有胞妹存在,有了羈絆,有了責任罷了。
葉萱顯然是眼揉不下沙子的人,既然活著如此痛苦,為何還要苦苦掙紮?
因為葉萱有了沈銘這個羈絆!
——葉萱一開始可能並不歡迎沈銘的“到來”,如果沒有懷孕,完全可以當做是被狗咬了一口,不用嫁給沈華林,嫁入看不起戲子的沈家。但她縱然不歡迎,到底是沒有剝奪沈銘出生的權利。
她生下了沈銘,後來還竭力想將沈銘帶走。
盡管她掙紮的力量很渺小,在強勢的沈家麵前不堪一擊,她到底是為了保護沈銘在做出自己的努力。
從這點來說,葉萱比安妮不負責任的生母強多了。
在另一個世界,Annie的生母簡直是自己氣死了自己,被背叛了,要就離開他,要就不再愛他替自己的孩子爭取利益……但Annie的生母兩條路都不選。她選擇替Annie渣爹再生個孩子,試圖用孩子當成扭轉夫妻感情的工具。
結果自然是失敗的。
她自己心灰意冷,卻將小女兒托付給大女兒,把自己身為母親的責任,轉嫁到了Annie身上。Annie沒有得到過她的重視,Annie的妹妹她也沒精力照顧……如此說來,她媽還不如葉萱呢。
安妮掩去眼底的譏諷。
“不,伯母很勇敢,有時候,活著是比死去更艱難的事。”
死亡多容易呀。
可以逃避所有的不如意,難得反而是活下來。葉萱為了沈銘,好歹活下來了不是嗎?
沈銘目不轉睛看著安妮,很快,他意識到安妮言語的認真。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沈銘想,這樣的安妮叫他怎能不喜歡?
“她要是知道你這樣想,一定會很高興。”
安妮的話,打開了沈銘的新思路。
他一直以為葉萱是柔弱的,所以當年才會精神崩潰,若不是這次被曾穎刺激導致病情生變,沈銘也不敢讓安東尼醫生放手醫治。
如果是他思路想錯了,母親其實比他想象的更堅強,她隻是生病了才會變得脆弱……沈銘陷入了沉思中。
車子行駛在洛杉磯郊外。
安妮遠遠看到掩藏在樹林間的屋角。
“真漂亮。”
不是屋子漂亮,是地方漂亮。對於曾經的影後而言,還有比這更好的靜養聖地嗎?抬頭就能看見“Holly—wood”大大的招牌。
沈銘順著安妮視線看去,點頭道:
“是的,對於演員來說,再沒有比這更美的景色。”
安妮下車,Snow—White前站著一大批員工,一同鞠躬:“歡迎安妮小姐。”
安妮久未經曆如此陣仗,不由笑道:
“不用這誇張吧?”
算誇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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