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靜水監獄的大門走出,天邊的陽光頓時間找到了落點,整齊的鋪灑在蔚的臉上。
她隻覺得有些刺眼,但依舊微微仰著頭,用手遮住一半陽光,然後眯著眼朝天空看去,情不自禁的感歎。
“好天氣!”
晴天白雲,空氣中散發著絲絲冷意,也許是起了風,吹拂著她的麵頰。
但如此新鮮的空氣,隻讓她想多呼吸幾口。
“你多久沒見太陽了?”
凱特琳見她這幅樣子,不免搭話道。
“倒也不久。”蔚放下手,目視前方,語氣頗為輕鬆的道:“偶爾當苦工的時候還是能見著陽光的,隻是這次意義不一樣了。”
她鼻子吸進來的是自由的空氣。
“好吧。”
凱特琳點點頭,開始朝台階下走去。
很快,二人重新坐上了等候的小船,照著皮城方向開始返回,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凱特琳想了想,先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有關希爾科的事了吧?”
仿佛想著什事的蔚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你隻要知道,這家夥不是什好人。如果說皮城或是祖安發生了什大事,第一時間懷疑他總沒錯。”
凱特琳略微皺眉:“你剛才讓我帶出來時可不是這樣說的,我要的是更詳細的情報。”
蔚反問道:“我剛才是怎說的?我有說你帶我出來,然後就把他的族譜都扒出來告訴你嗎?”
凱特琳有些生氣,一雙眸中多了幾分怒意:“你”
趕在她徹底發怒之前,蔚笑了笑道:“別急,有關他的事我會帶你親自去看。總之我沒有騙你.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必須解決。你總會從自己的雙眼得到答案的。”
凱特琳冷靜下來,沒有再說話。
從她決定帶蔚出來那一刻,就等於是一個賭徒上了賭桌了。
她懷疑希爾科,但說實話,目前也不是特別信任眼前的蔚。
但蔚有句話說的總沒錯,眼睛長在她自己身上,到底怎回事,她總會能分辨的。
“所以你是因為希爾科入獄的?”
不自覺間,凱特琳又有了點審問官的架勢,問道。
“差不多吧。”蔚隨意的點了點頭,知道有必要滿足一下眼前這位女警小姐的好奇心,於是接著道。
“當年希爾科想當下城的老大,用了很多陰險的手段。最後他綁架了範德爾我本來想去救他的。”
蔚說到這,目光閃了閃,語氣也多了幾分消沉。
“但是最後失敗了,範德爾死了,麥羅和克萊格也死了。”
蔚說著,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我太弱小了,然後將自己的弱小歸咎於他人。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所以衝著她說了幾句狠話。”
“她?”凱特琳忍不住問,“她是誰?”
“爆爆。”蔚吐出一口氣,苦笑道,“我妹妹。後來我想回去找她時,卻突然被迷暈了,再醒來就被送到了靜水監獄。”
凱特琳微微點了點頭,雖然蔚說的很簡短,但不妨礙她強大的腦補能力。
她的腦中基本已經描繪出了事情的全貌。
事情的起因極有可能是因為下城的幫派鬥爭。
雖然很少去下城,但凱特琳卻知道那有著很多幫派,以及不正當的競爭。
顯然蔚口中的幾個人,便是被此牽連。
而挑起這場爭鬥的人,應該就是希爾科。
以如今來看,當年應該是希爾科成功了,他的身份現在是有名的實業家。
“這多年來,我始終沒有打聽到她的消息。”
蔚目光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麵,道,“這次回去,除了要解決希爾科的事。就是要找到她。”
“如果她”
凱特琳覺得有些冒犯,便沒有再說完。
蔚已經知道她要說什,握緊拳頭,雙眸中湧現冷色:“如果她出了事,當年的所有人,我都不會輕饒。”
在她心,如今沒有什比爆爆還要重要。
這次重獲自由,蔚一定要解決當年的恩怨。
很快,船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二人相繼安靜下來。目光共同看向水麵,皮城與祖安的方向。
下午時分。
希爾科的辦公室中。
“旺卡街頭那邊出了問題,有幾家新來的刺頭不顧規矩。”
塞薇卡正和希爾科說著近期的事。
希爾科聞言,平靜的道:“我們重新教他們一遍即可,你去處理一下。”
塞薇卡點了點頭:“大塊頭他們的人也打點好了,除此之外,就沒什其他的事了。”
“辛苦你了。”希爾科笑了笑,難得道:“這些年你真是幫了我不少忙。”
“少來。”
塞薇卡不領情的了一聲,“沒什事的話我就去忙了,你一個人要還想去看演出的話,稍注意點。”
希爾科微微點頭:“嗯。”
塞薇卡轉身離去,雖然上城那演唱會的確辦的不錯,但她卻適應不了這種場合,也不知道希爾科是怎適應的。
或許這就是父愛的力量?
反正她是不想跟著一起去的,她對那小藍毛又沒什特殊的感情。
所以,也不用問。下午的演唱會,塞薇卡知道希爾科肯定會去的,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的抽屜就藏著一張搶好的門票。
剛才還裝模作樣的恭維她。
相處這多年,她難不成還不了解?
這家夥就是不想讓自己把這事說出去。
走出房間,塞薇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看著房門關上,希爾科果不其然,打開抽屜,取出了一張早已搶好的演唱會門票。
這次還是中區的,原因是太遠了他看不清,又不想離得太近。
能在中間坐著,聽完一場演出,就已經可以了。
而且,希爾科如今有了新的計劃。
他打開另一個抽屜,麵是一個正在包裝中的精致禮盒,趁著還有一點時間,他緩緩的將禮盒包裝好。
既然她不想主動說起,那等再見到她的時候,就由他來先開口吧。
他隻想讓她知道,他會支持她的一切。
仔細想想的話,雖然自己身上的擔子無法放下,但參與她的每一場演出,也算是一種陪伴了。
看著包裝好的精致禮物,希爾科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緩緩將禮物放進了大衣口袋。
看了看時鍾,下午兩點。
距離演出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他從座位上起身,便準備出發。
走在祖安的街道上,這的樣貌與他印象中,似乎一直沒發生什太大的變化,無論是人或是物。
雙手插在兜,希爾科緩步前行,走過一條條祖安街區。
就在路過一個拐角之際,一人迎麵撞了上來。
“抱歉。”
那人低頭微微致歉。
希爾科並不介意,也沒有生氣,笑了笑繼續朝前走。並無警惕的他,卻不注意,擦肩而過的人高舉起了右手。
“砰!”
一聲悶響傳出。
希爾科隻覺得後脖頸傳來一陣疼痛,接著眼前景象就恍惚了起來,再然後他就什也不知道的倒了下去。
街道的另一邊。
屋頂之上,幾個人聚集於此,手中拿著望遠鏡。
“艾克,他們果然動手了。怎說,我們要截胡嗎?”
一個年輕小夥迫不及待的出聲。
一旁,一個同樣年輕的黑膚白發小夥,口嚼著東西,不緊不慢道:“急什,悄悄跟上去。先看看他們把他會帶到哪兒,我們一箭雙雕。”
“這些天我們頻繁出動,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掉以輕心嗎。”
艾克放下望遠鏡,準備出發。
在他想主意對付希爾科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似乎還存在著第三股勢力。
他們自以為可以利用野火幫,來分散希爾科的注意。
實際上這正合他意,野火幫隻要是一群莽夫,總能讓人掉以輕心。
果不其然,如艾克所料的那樣,這夥人忍不住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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