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座的年輕人忽然輕聲笑起來。

    藍袍子眼睛一翻:“小夥子，你笑什？我們兩個說話礙著你的事了？”

    年輕人搖搖頭:“沒有，沒有。在下隻是覺得有趣罷了。千顏沒有進到兩位家，兩位就可以在這兒說這種話。想想人還真是賤啊！”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反複端詳著手中天青瓷的酒盞，嘴角一抹笑意兀自不肯消失。

    “你說我們賤？”赭袍子瞪起眼睛，“滾開！剛才怎就讓你坐在這兒了！”

    “背地說別人什都行，被人當麵說了一句就不行。難怪大家都願意背地談論別人。”年輕人說完，站起身來，“酒足飯飽矣！你們繼續吃。”

    見他叫小二會賬，赭袍子不幹了，也站起身來，指著年輕人大聲道:“你這廝不識好歹，才是嘴賤！我們說什話幹你屁事？”

    年輕人稍微一猶豫，站住了腳，微微撅起的薄唇上挑起一抹冷笑:“仁兄說什？你吃的是香飯菜，怎成了臭屁了？”

    這句話傳到附近幾桌人耳中，聽得幾個人忍不住嗤嗤笑了起來。赭袍子臉上掛不住，酒勁兒往上一撞，飛起一拳直向年輕人麵門上打來。年輕人稍稍斜身讓過拳頭，向後退了一步，袖子卻不小心將桌上的酒盞碰下來摔碎了。

    “還……還跟我動家夥？”赭袍子此時醉意濃了起來，以為他是成心摔自己，便怒意更盛，離了座位伸手向年輕人一抓。年輕人一閃身躲過，赭袍子一下子撲在鄰座一個人身上，桄榔桄榔，杯盤狼藉。

    “喂，你過分了！”藍袍子也生氣起來，起身要抓住年輕人。小二此時已經趕到，忙來拉架，卻被藍袍子和赭袍子一人扇了一個耳光。

    “娘的，不去管挑事的，倒來管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