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衣拄著青竹杖離開了。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既沒有沈煉的背景,也沒有沈煉的武功,玉羅的私密之事,他沒興趣打聽。
活命最重要。
經此一事,得到沈煉的人情,短時間內不會遇到生命危險,對於參悟命相的李布衣而言,這已完全足夠。
過不多時,玉羅把小棄妻擒拿手傳授給風四娘,來解答沈煉的疑惑。
麵對沈煉,他直接摘下了麵具。
看著玉羅的麵容,沈煉忍不住感歎道:“唉!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是沈家撿來的,沒想到是大哥。”
玉羅打趣道:“雖然我的容貌和沈萬三有些相似,但我們不是親戚,我的姓氏是方,出身廣東方家。”
沈煉:(||Д)
玉羅麵露懷戀的神色:“我年輕時肆意妄為,為了勝利不顧一切,惹下不知多少禍端,連累家人受苦。
這些事情,無需細說。
我曾經有兩位紅顏知己,一個名叫遊小情,一個名為司徒多情。
或許是我作惡太多,老天爺對我降下天譴,懲罰我的兩位紅顏。
小情為我留下一個女兒,兩年後,多情為我留下一個兒子,然後他們全都離我而去,讓我孤孤單單的活著。
你應該知道,在魔教這種地方,哪怕是魔教教主,無尚大宗師,也很難保證子嗣的安全,我隻能送走兒女。
首先送走的是女兒,我把女兒送給郭不敬教養,她現在成了你夫人。
隨後送走的是兒子,我讓親信老仆把兒子送到沈家,由於我的容貌和沈萬三很相似,隻要你父母不說,不會有人感到懷疑,到也算是一些便利。
此後我親自趕赴昆侖,請張無忌教導我兒子,當然,沈家也不虧,沈萬三離開中原後,我麾下的勢力,給你們提供武力庇護,防止被人吞並。”
“師姐是您的女兒?”
“否則我怎會傳授她刀法?你不覺得她的刀法,很像是魔刀?”
“原來如此。”
沈煉本以為風四娘的刀法,來自繪製衡山劍法的賣畫老頭,現在才知,竟然是玉羅悄悄傳授給風四娘的。
怪不得上次去西域,玉羅對自己既有幾分禮遇,又狠狠揍了一頓。
禮遇是因為女婿登門。
狠揍是因為女婿非常風流。
沈煉問道:“老仆是福伯?”
玉羅點點頭:“他已經決心徹底脫離聖教,以往生四化徹底抹去自己相關記憶,你把他當成管家即可。”
沈煉道:“福伯是我的管家,是把我們兄弟養大的長輩,我不在乎他過去是什身份,他隻是福伯而已。”
“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你想把魔教傳給誰?難道想傳給我大哥?不怕我哥倒行逆施?”
“所以我拜托張無忌收他為徒,張無忌能把魔教變為明教,他的弟子也能把魔教變為聖教,如果做不到,西域魔教算是一條保住性命的退路。”
“高!實在是高!”
沈煉稱讚玉羅的時候,滿清皇宮大內,雍正也在稱讚八王爺允。
允借整頓旗務的借口,宣召四位旗主王爺進京,這些人每人帶了一千五百精銳鐵騎,人數雖然不多,卻足夠擋住禦林軍,是非常重要的兵力。
鑲藍旗簡親王勒布、鑲紅旗東親王永信、鑲白旗果親王誠諾、正藍旗睿親王都羅,一同對著雍正發難。
與此同時,九門提督隆科多調走守護大殿的禦林軍,換上自家嫡係。
圖琛去爭奪羅牌,禦林軍統領不夠靈醒,被隆科多和三皇子弘時聯手忽悠,莫名其妙的交出兵權。
十三王爺允祥調動京城防衛軍,與四位旗主王爺的鐵騎對峙,雖說十三王爺占據優勢,但他身體太差,沒人知道能撐多久,更讓允祥驚駭的,則是統率六千鐵騎的,赫然是十四王爺允。
十四王爺原本在看守皇陵,私自離開屬於死罪,如今公開露麵,顯然是想孤注一擲,要成功,要死。
雍正惡狠狠的看向允:“你知道你在做什嗎?允,你這是自絕於列祖列宗,你這是在引狼入室!”
允冷冷的說道:“皇帝四哥,你說我引狼入室,你做的很好?你看看這滿朝文武,除了一個你為他掌過燈的王文昭,還有身居高位的張廷玉,臥病在床的老十三,還有人幫你?
方才咱們商議八王議政,滿朝文武誰人說過半句,咱們商討新政,哪個為你辯駁,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
你再看看你的幾個親信。
田文靜是三次落榜的監生;
李衛是你潛邸的奴才;
劉墨林為了官爵背刺師長,差點把他老師李紱送上斷頭台;
咱大清朝不敢比對中原,卻也推行科舉取士,正經考上的官員,有哪個支持你?難道他們都是我的黨羽?
皇帝四哥,你太心急了,什事情都想做,什事都沒考慮後果。
今日不是我反對你,也不是我老八結黨營私,是大家一起站出來!
你到底答不答應!”
所謂的“八王議政”,就是努爾哈赤創業之初,為了拉投資,表示咱們開股東會議,大家都有投票權。
別人家一個皇帝,他這是一個皇帝七個副皇帝,莫說唐朝的節度使,就連西周的分封製,都沒這狠。
當時是不得已而為之,事成之後立刻選擇削弱,比如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這三旗,全都歸屬皇帝。
十三王爺允祥,掌管正紅旗。
允能聯絡四位旗主王爺,真的已經是他的極限,不能要求更多。
聽到允的話,雍正麵色煞白。
雍正當然不會認輸,也不會被任何困難嚇倒,雖九死而猶未悔,雍正的雄才大略,遠非允所能相比。
雍正露出這般表情,是因為被允說到痛處,方才雙方辯論,為他站出來說話的唯有張廷玉和王文昭。
張廷玉是兩朝元老,不必多說。
王文昭是雍正初次科舉的狀元,那年殿試的時候,由於時間太晚,雍正親自點了一盞燈,擺在其桌案上。
除了他們,還有誰站出來呢?
不過是在觀望罷了!
“自朕登基以來,夙夜憂歎,生恐愧對父皇信任,愧對百姓期盼,無半日安閑時光,每日睡眠不足三個時辰。
方才被你辱罵的田文靜、李衛,乃至於張廷玉,哪個不是因為沒日沒夜的勤勉政務,把身子硬生生熬壞。
你們看過田文靜的奏折嗎?
你們知道李衛做過什嗎?
你們知道國庫有多少庫存嗎?
你們隻知爭權奪利,結黨營私!
老八,你號稱八賢王,你可真的是很賢啊,這些年貪的錢,加起來超過一千萬兩,朕說的沒錯吧!
老九,看在幾位老前輩的份上,朕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這些年花的錢,至少有五百萬兩!
這些錢都是哪來的?
都是被你們辱罵的田文靜、李衛一點點攢出來的、賺出來的!是朕一個個晚上點燈熬油熬出來的。
就這樣,還要被你們辱罵。
這個皇帝究竟有什好!
為什你們一定要爭這個位子!
你們是豬,是狗。
你們是阿其那,是塞斯黑!”
……
粘杆處總部。
滿清的重要部門,實際上並不是特別的豪華,比如南書房、軍機處。
聽起來似乎很霸道,而且確實是滿清權力中樞,但這兩處地方,隻是一間小小的房子,上麵擺個小牌匾。
粘杆處也是如此。
總部位於雍王府後院廂房,一間小小的平房內,所有相關情報,都會送到這分門別類,再送到皇宮。
鄔思道拄著拐杖,看著遠處越來越冷厲的天色,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知道,劉伯溫贏了這一局。
大明高手隻不過是幌子,就連四位鐵帽子王也是幌子,真正的殺手,是看守皇陵的十四王爺允,隻要允出現在京城,就必然會發生戰爭。
原本四位鐵帽子王隻是想借機爭奪一些好處,現在黃泥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雖說不至於徹底動搖根基,卻會引起極大動蕩,造成深遠的影響。
滿清境內原本穩定的格局,隨著允的悍然反叛宣告落幕,當然,鄔思道畢竟是鄔思道,他安排了後手。
那個後手就是——年羹堯!
得益於藍玉贈送的慘敗,年羹堯並未如同曆史上那般驕橫,安安全全活到了現在,成為雍正的最終底牌。
隨著年羹堯的高聲呼喝,這場大戰拉開帷幕,允不愧是戰功卓著的大將軍王,雖然看守皇陵十多年,帶兵打仗的能力卻沒落下,靠著四位旗主王爺麾下的鐵騎,發動一次次衝鋒。
看著癲狂的允,允祥不由得露出落寞的表情,當初他和允爭吵,兩人定下約定,如果遭受外敵入侵,兩人各領一軍,看看誰帶兵能力更強。
本想了結當年的意氣之爭,與允在兵法上決個高下,怎奈皇宮之中殺聲震天,允祥不得不趕去救駕。
允交給年羹堯。
年羹堯會妥善處理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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