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蕪寧。”

    “二媽好。回來看看。”蕪寧朝著女人點了點頭，寒暄了幾句往家回了。快到家門單元時，從樓上下來了一對情侶。老單元樓前的小路很窄，蕪寧朝邊上靠了靠，那兩人走到蕪寧身邊，男人突然駐足，從口中喊出了蕪寧的名字。

    “張蕪寧？”

    “啊？”張蕪寧抬頭一看，沒認出來。

    “我董不情啊。”男人眼底掠過一絲失落，又夾雜著些尷尬。

    “嗷嗷！好久沒見認不出了。”張蕪寧尬笑。

    “啊沒事，這位是我未婚妻，吳雲頁。”董不情介紹著身邊的佳人，雲頁向張蕪寧笑著點了個頭，“我今天來探望未來丈人、丈母娘，沒想到你也住這。”

    “對，我爸爸家，公司放年假，回來看看。”張蕪寧繼續尬笑，“我先上去了，我爸還等著我吃飯呢，家有親威，就不留你們用晚飯啦。再見，吳小姐。”

    董不情看著張蕪寧的背影上了樓，消失在轉角處。“不情？走吧，”吳雲頁環住董不情的胳膊，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這邊回到家的張蕪寧身在床上，家空無一人，父親在朋友家打牌還沒回來，沒有人在家等她，她隻是不想再和他聊下去了，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他的未婚妻。

    董不情……

    記憶中的董不情還停留在13年前上高中的時候，真沒想到他已經快結婚了。

    那時的董不情是什樣的？

    “董多情？？？你喜歡上了那個董多情？”蕪寧的同桌沈惜震驚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什多情？人家叫董不情。”張蕪寧白了她一眼。

    “不是，我認識他，認識他的人都說他董多情好吧。”沈惜解釋，“怎說呢，作為你的同桌，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他這個人吧，聽說是蠻渣的。”

    “海王啊？”

    “沒到海王境界吧，長得又不是很出眾，頂多清秀點，他哪夠啊，他應該叫中央空調。哎，你怎會認識他啊？他不是一樓的嗎？”

    “嗷，我們之前在學校活動是同一個節目的。挺照顧我的。嗯…活動結束後我們也還有聊天啥的。”張蕪寧扣著手說。

    當時節目預期會落選時，他們的小組十幾個人穿著單薄的演出服在外麵等結果，就董不情一個人穿了厚棉服，他把衣服套在張蕪寧的身上。

    “就這？你就愛上了？”沈惜一險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啊…也沒有啦。你也知道我脾氣不好，好幾次和老師吵架的時候他也會攔下我，他教我要處事圓滑……”

    “不是，他不教遲早也會有別人來教。你爸媽也會教。說不定你爸媽教你你還會衝他們發脾氣。嗷就一個董不情和你說，你就突然茅塞頓開理解改正感動流涕了？”

    “情竇初開不行啊。”張蕪寧嘟囔了一句。

    “你不會是暗戀吧？你和他表達過嗎？”

    “沒有。我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出來。”

    節目落選後，小夥伴們也沒有太多聚集在一起的機會。一樓和四樓的距離太遠了，張蕪寧總是想製造偶遇，在董不情麵前刷刷存在感，大課間跑操，她會從靠近衛生間的那個樓道下樓去教學樓門口，跑完操也是慢慢悠悠地走，等三班解散後從董不情身邊路過，有時董不情看見她會和她打招呼“張蕪寧。”但她又不好意思和他並肩走，隻是轉頭中他笑一下，回應一聲“hello”，然後稍微加快了步伐回班，晚飯後她也會路過董不情的班級，往麵偷偷瞥一眼，董不情坐在中間一排，有時看見他在和同學打鬧，有時他又在盯著窗口發呆。他發呆的時候在想了什呢？

    天氣越來越冷了，張蕪寧不願去食堂，很少再路過三班。聽了沈惜的話，張蕪寧不知怎去麵對她對董不情的感情。她沒談過戀愛，倒是初三的時候班有個男生和她表白，她答應了，但在一起不到一天，就分手了。因為那個男生和別人打賭能“拿下”張蕪寧，才不是真心實意，而張蕪寧答應也也隻是看身邊好多人都談了戀愛，想體驗一下。她前腳答應完，晚上就有人寫小紙條告訴她打賭的事。為什是她？因為張蕪寧是老師眼中口中的“不正常問題學生”，老師在班會上點出張蕪寧思想早熟，隻因為在她書包搜出了張愛玲的小說，麵夾著她寫的觀後感。張蕪寧拒絕了男生晚自習結束後的散步邀約，男生提了分手。好巧不巧，他倆上了同所高中，還在此後和他所謂的兄弟們說出“戀愛不在質量而在數量”的謬論。更是和人說他和張蕪寧交往過，但張蕪寧提分手了，原因是她喜歡女生。

    張蕪寧永遠不知道她自己在傳言中多離譜牛X。太多人設，張蕪寧自己偶爾也會想自己能幹這多事情，咋還有時間能來上學啊。

    “你這幾天，怎沒有去食堂啊？”晚上董不情發消息詢問。

    “啊？天太冷了不想去。”張蕪寧回複著，感覺不太對勁，“你怎知道我沒去？”

    “沒在窗口看見你，我還以為，你走另一個樓梯了……”

    看見這句話，張蕪寧瞪大了眼睛心想：難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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