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玉玨、《真靈九轉》、東華洲、青袍陣靈等隱秘之外,陳淵在李青山麵前,並沒有隱瞞過往經曆。他和敬舒涵之事,李青山也略有耳聞,得知此事,自然也是極為關切。
陳淵冷冷道:“是蛟龍一族的一名九級妖王所為,此仇日後當然要報。”
“但現在你師母的傷勢為重,為師要先去給她煉丹療傷……”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抬袖一拂,身前石桌上,憑空出現了一百塊上品靈石。
“為師不在的這段時日,你自行修煉,若是外出遊曆,就留下一張傳音符,寫明去往何處。”李青山深深拜下:“弟子明白,恭祝師母早日傷勢痊愈。”
陳淵站起身來,李青山收起靈石,跟在他身後,走出洞府。
流夜和李青山相互行禮,互道告辭。
李青山飛回洞府,陳淵看向流夜:“陳某遁速要快一些,不如捎帶道友一程,如何?”
流夜連忙行禮:“多謝前輩相助,隻是晚輩當不起「道友’二…”
陳淵笑了笑,卻是不置可否,大袖一拂,遁光一卷,兩人飛上天空,一路往東而去。
流夜看著身下飛速往後掠去的山川河流,不由得心驚膽戰。
這位陳前輩豈止是稍快一些,遁速之快,遠超預料。
她曾經搭乘過師尊遁光,卻遠不及陳前輩此刻的遁速。
所過之處,罡風凜冽,迎麵而至,隻是在遁光護佑之下,方才悄然消散,無聲無息。
兩人一路上晝夜不息,飛遁不停,雖然陳淵攜人而行,也隻用了半個月時間,就橫跨二十多萬,從仁州來到了天機島。
從始至終,陳淵遁速都沒有減緩半分,氣機悠長,沒有停下片刻,恢複真元。
流夜也從初時的驚訝,變成了對這位陳前輩的敬畏。
她作為天機門長老的親傳弟子,見過的元嬰修士也不在少數,其中就有兩名元嬰中期修士。但僅從飛遁而言,卻無人能出陳前輩之右。
再想到一百二十多年前,陳前輩還隻是結丹中期修士,流夜心中就羨慕不已。
敬師妹隻說陳前輩結嬰不久,決不能讓他來天機島,以免惹怒師尊。
但陳前輩可是元嬰中期修士,比師尊的修為還要高上一層,和那蛟龍一族的妖王敖厲修為相當。甚至聽陳前輩的語氣,對敖厲似乎頗為不屑,真不知其實力到底有多強。
有這樣一位“準道侶”,敬師妹日後的修煉之路,無疑是一片坦途。
不過這位陳前輩也真能惹事生非,當年還隻是結丹修士,就招惹了萬妖海三大王族和鎮海宗,連紀師伯也是為其所殺。
現在已經是元嬰修士,又和一名元嬰中期修士和一名九級妖王之死扯上了關係,據說引得鎮海宗掌門玉海真人震怒。
雲天老祖好歹還是壽元將盡,那昆海可是鯤魚一族的二長老,地位僅次於族長昆陽,實力不凡,大有希望成為鯤魚一族的第二位十級妖王。
在通天殿和陳前輩針鋒相對,似乎仇怨頗深,後來又死在了絕靈島中。
這難免引人猜測,這位陳前輩和昆海之死是否有關。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位陳前輩隻用百年時間,從結丹中期修煉到元嬰初期,已經是極為不凡,絕無可能是昆海的對手。
但也有人認為,這位陳前輩能百年結嬰,已經是駭人聽聞。
再殺了昆海,不過是更加駭人聽聞一些,並非沒有可能。
當然,沒有任何人認為,這位陳前輩能以一己之力擊殺昆海,多半是借助了魔原中的魔獸,亦或是其他險地。
但流夜親眼看到了這位陳前輩顯露出元嬰中期修為,對昆海妖王和雲天老祖之死,卻是有了不同的想法。
而他對這位陳前輩的敬畏,也是大半來源於此。
兩個元嬰中期修士,全部死在陳前輩手中,鎮海宗和鯤魚一族的通緝,就顯得很是滑稽了。屠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五百萬,方為雄中雄。
陳前輩如果真能擊殺元嬰中期修士,就不是鎮海宗和鯤魚一族通緝他,而是腰小心陳前輩的報複。畢竟陳前輩可是散修,無牽無掛,隻有李青山這一個結丹初期的弟子。
若真是惹惱了他,鎮海宗和鯤魚一族自掌門和族長以下之人,怕是從此以後人人自危,再無寧日。流夜念頭轉動間,陳淵已經在天機山脈之外落下了遁光。
她連忙收斂心神,盈盈一禮:“多謝前輩捎帶,請隨我來。”
說罷,她伸手一引,在前引路,綽約風姿很是吸引了不少路過修士的目光。
流夜臉上微微一沉,結丹中期的威壓,毫無保留地散發開來。
周邊的低階修士心中一驚,紛紛移開目光,再不敢有半分不敬。
兩人一路來到迎客峰上,流夜停下腳步,對陳淵行了一禮,滿臉歉意:“按照門規,元嬰修士要進入本宗山門,需要本門太上長老親自陪同。”
“還請前輩在此處稍待,晚輩立刻稟告師尊,請她出麵相迎。”
陳淵微微頷首:“無妨,隻是還請道友快些,勿要耽擱了舒涵療傷。”
流夜鬆了一口氣,請迎客峰主事為陳淵安排了一座庭院,然後駕起遁光,飛入山門之中。
陳淵沒有等待太長時間,僅僅一個時辰之後,流夜回到了迎客峰上。
陳淵沒有久居之意,就坐在庭院正堂,大門敞開。
流夜跟在一名中年美婦身後,走了進來。
她行了一個萬福之禮,介紹道:“陳前輩,這位便是家師凝素真人。”
陳淵站起身來,抱拳一拜:“凝素道友,陳某有禮了。”
凝素真人一身宮裝,華麗繁複,曳地而行,相貌端莊,仿佛凡俗中的貴婦一般,氣質雍容。她凝視著陳淵,並不還禮:“陳道友真是好膽色,紀師兄可是死在道友手中,本門當年發下的通緝令,至今依舊有效。”
“道友卻敢親赴天機島,就不怕本行蹤泄露,引得本門修士圍攻,飲恨於此?”
陳淵淡淡道:“陳某既然敢來天機島,自然不會拿性命開玩笑。”
“當年之事,事出有因,貴門門主通曉是非,想來應該不會追究此事。”
“當然,若是貴門門主真要追究此事,陳某也隻好和他理論一番了。”
凝素真人略一挑眉:“隻是理論一番,怕是不夠……”
陳淵不置可否,話鋒一轉:“陳某自有分寸,敢問道友,舒涵現在傷勢如何?”
凝素真人眉頭一皺,聲音中透出幾分冷意:“道友對小徒倒是關心得緊。”
陳淵正色道:“在下與舒涵雖無道侶之名,但卻有道侶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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