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秦無涯、陸忘荃和蒼鬆道人離開靈蛇殿,遁光騰空,分道揚鑣。
陳淵則是留在靈蛇殿中,召來鎮守赤嶺山脈的元嬰修士,拿出幾枚信簡,派人前往各大王族族地,召集人族大修士,包括被抹去血絲蠱的各大神教教主。
除去龜神教、鴉神教長老受血絲蠱限製,被迫抵禦人族修士圍攻,死傷殆盡之外,其他六大神教的長老,都被陳淵抹去了血絲蠱,幸運地活了下來。
雖然陳淵沒有在他們體內種下火蓮印記,但人族振興之勢已成,妖族落莫已是定局。
他們不敢違背大勢,爭先恐後地對付妖族,生怕因為過去所沾染的人族鮮血,死在他們一直輕視的人族修士手中。
一個月後,除去坐鎮金螺島的九元上人,人族五名大修士齊聚赤嶺山脈,包括六大神教教主在內,無一缺席。
靈蛇殿中燈火輝煌,照亮了昏暗的大殿。
陳淵端坐主位,一眾大修士垂手而立,畢恭畢敬。
他們已經知道,四位化神修士中,秦無涯秦前輩修為最高,乃是化神中期修士。
在那場曠世大戰之中,也是秦前輩擊敗了敖蒼,逼得其落荒而逃,才有了敖青鬆的倒戈一擊。
但陳前輩以化神初期的修為,卻能牢牢壓製住隱藏了修為的昆承烈,顯然更勝一籌。
滅去六大王族的過程中,也是陳前輩力主賜下了諸多寶物,讓眾人很是感激。
而且陳前輩能夠禦使那玄妙的白色靈火,抹去了神教修士體內的血絲蠱。
兼之寬厚仁慈,對他們的過往罪責既往不咎,讓神教修士慶幸之餘,對陳前輩更是極為尊崇。
而除了大修士之外,還有六名修士立於一旁,修為各有高下,神情更加恭敬,甚至透出幾分畏縮。
陳淵眼神從眾人身上掃過,開口道:“今日陳某召集諸位小友,有兩件事要吩咐下去。”
“其一,八大王族雖滅,但妖族統禦萬妖洲數萬年,根深蒂固,仍有諸多王族餘孽流竄在外。”
“更有許多王族之外的妖將未受波及,不可就此停手,務必乘勝追擊,全力清剿妖將。”
“其二,妖教乃是妖族為了奴役人族所立,妖神更是憑空捏造,從即日起,鏟除八大妖教,再有供奉妖神者,嚴懲不貸!”
“晚輩遵命!”
眾人齊聲應下,狼神教教主呂喬麵露遲疑之色,抱拳一拜:“敢問前輩,妖教立教數千年,有許多低階修士深信不疑。”
“凡人更是受其蠱惑,誠心侍奉妖神,應該如何處置?”
陳淵淡淡道:“妖教慣會愚眾,凡人見識淺薄,信以為真,也在情理之中。”
“但現在八大王族覆滅,形勢逆轉,自然要撥亂反正。”
“崔玉衡、元霆真人、祝無霞何在?”
三人越眾而出,抱拳拜下。
陳淵道:“著爾等三人,選撥人族築基、結丹修士,分赴萬妖洲各地,妖教治下城池,為凡人演示神通法術,痛斥妖族所作所為,開啟民智。”
“若仍有凡人冥頑不靈,信奉妖神,或有低階修士不肯悔悟,仍要追隨妖教,就地正法!”
“晚輩遵命!”三人齊聲應下。
崔玉衡道:“敢問前輩,有些妖教修士鎮壓我人族修士,淩虐凡人,雙手染血,又該如何處置?”
此言一出,那些神教教主都是膽戰心驚,低下頭去,不敢去看陳淵。
陳淵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異樣,淡淡道:“仔細查處,若有此般罪孽深重之輩,格殺勿論。”
眾神教教主身軀輕顫,陳淵卻是又補充了一句:“各妖教長老種下血絲蠱,逼不得已,僅限於結丹及以下修士。”
眾神教教主鬆了一口氣,呂喬更是深深一拜:“前輩英明,我等皆是迫於無奈,實則對妖族恨之入骨。”
陳淵掃了他一眼,目光中透出幾分莫名的意味,微微一笑:“還望諸位小友盡力而為,清剿妖將。”
眾神教教主見陳淵如此寬厚,心中不由鬆了口氣,個個慷慨激昂,大聲應下,仿佛與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元霆真人嫉惡如仇,對這些過去不遺餘力鎮壓人族修士的神教教主深恨不已,但陳淵已經發話,他自然不敢反對,隻能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崔玉衡目中閃過一絲不甘之色,隨即斂去,又開口問道:“敢問前輩,這罪孽是否深重,應該如何分辨?”
陳淵沉吟了一下,說道:“便以手中是否有人族修士性命,以及故意淩辱欺壓凡人為界。”
“不過此事不可隨意論斷,需以凡人百姓為證,他們生活在妖教治下,親眼所見,親身經曆,定然無錯。”
“但仍需注意分寸,不可濫殺無辜之人。”
崔玉衡肅然道:“前輩放心,妖教之中心向人族之輩,大多早已逃至我人族城池,留下之人,多是殘酷無情之輩,盡可殺之!”
聽著這番話中透出的冷酷殺意,眾神教教主不由心中一顫,但陳淵的寬厚,又讓他們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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