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木洞府,參天巨樹之下,靈木大殿之中。
“雷山當真是這般說的?”
蝕木妖王高坐主位之上,僵硬的麵孔上透著幾分陰沉。
黃袍妖帥站在下方,很是小心地答道:“正是,雷山妖王明言,那黑衣人與雷山洞府無關,若是大王不信,大可一戰,他奉陪到底……”
蝕木妖王重重一拍扶手,上品靈材雕成的玉椅重重一顫,險些就要破碎開來。
“那本王就遂了他的願,隻要死上十幾個妖帥,他休想在兩界大戰中再立下功勳,那株承影花,注定落不到他手。”
他和雷山妖王纏鬥上萬年之久,結怨極深,早就知曉雷山妖王想要血齒妖聖手中的那一株承影花,淬煉肉身,衝擊妖聖境界。
這株三萬年的淬體靈草,在焚妖界中也是難得的寶物,妖王得之,肉身突破瓶頸的幾率至少要增加三成。
血齒妖聖也是偶然之下,方才得到一株。
他自己已經用不上,索性拿了出來,用來激勵麾下妖王。
雷山妖王過去憑借強橫的雷道神通,已經立下了不少功勞,距離得到承影花已經不遠。
蝕木妖王是靈木化形,修煉之路與尋常妖族大為不同,這株承影花對他無用,但也不想看到其被雷山妖王所得。
白發妖帥站在黃袍妖帥身旁,聞言抱拳一拜,說道:“大王還請三思,那黑衣人至今不知其身份來曆。”
“但尋常中階妖帥,絕無這般強橫的實力,更不可能掌握那威能浩大的雷道神通。”
“這黑衣人背景神秘,背後或有妖王撐腰,若是大王向雷山妖王下戰書,此人再襲殺我蝕木洞府的妖帥,內外交困,恐是不妥。”
蝕木妖王皺眉道:“那黑衣人蹤跡難覓,如之奈何?”
白發妖帥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在華辰界時,曾見過一名靈猿妖帥施展占卜之術,窺測天機。”
“不知焚妖界中是否也有這般窺測天機之術,或可用來尋找那黑衣人蹤跡……”
他竟是從下界飛升而來,而非焚妖界中的妖族。
蝕木妖王搖了搖頭:“天衍之術在焚妖界中自然有所流傳,但焚妖界非是下界可比,天機難測。”
“在華辰界中,妖帥便能窺測天機,有所收獲。”
“但在焚妖界,至少也要妖聖,才能一窺天機,且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豈會為了區區一名中階妖帥,施展天衍之術?”
白發妖帥怔了怔:“這窺測天機,莫非還與界麵大小有關?”
蝕木妖王道:“天衍之術玄妙異常,本王也隻是道聽途說,但想用天衍之術尋找那黑衣人蹤跡,卻是絕無可能。”
白發妖帥眉頭緊鎖,說道:“如此一來,隻能由我等高階妖帥出手,在那些中階妖帥洞府之外布下天羅地網。”
“待那黑衣人出手之時,再出手將其擒獲。”
蝕木妖王道:“本王麾下三十四名中階妖帥,就憑你們這十幾人,如何守得過來?”
黃袍妖帥插言道:“那黑衣人違反諸位大聖定下的規矩,公然襲殺我蝕木洞府妖帥,罪責深重。”
“大王何不上稟血齒妖聖,請妖聖處置?”
蝕木妖王麵上一沉:“區區一個中階妖帥,逼得本王向妖聖求援,還嫌本王不夠丟臉?”
白發妖帥麵露難色:“那就隻能請大王親自出手,甚至請其他妖王派出高階妖帥。”
蝕木妖王皺眉道:“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白發妖帥無奈道:“這黑衣人一道神通,就能擊殺同階妖帥,實力強橫無比,恐怕連尋常的高階妖帥都不是對手,妖王有望。”
“這般強者,按理來說應該是在謀求提升修為,衝擊妖王境界,不會特意對同階妖帥下手。”
“但此人偏偏就如此行事,也隻有非常手段,才能應對。”
蝕木妖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敲著玉椅扶手,沉吟起來。
黃袍妖帥和白發妖帥不敢打攪,大殿中陷入一片寂靜。
忽然,蝕木妖王開口道:“好,就依你之言!本王寧可舍去一些臉麵也不能坐視那黑衣人襲殺麾下妖帥。”
白發妖帥鬆了一口氣當即抱拳稱頌:“大王英明!”
……
陳淵晝夜不息一直飛遁出上億,用了半年時間,終於回到了北冥島。
妖王領地太過廣大,通常都是用傳送陣往來通行,直接飛遁耗時太長。
但陳淵不敢顯露行蹤,也隻好辛苦一番,所幸他遁速本就極快,用時比尋常妖帥少了一半有餘。
陳淵北冥島上避開值守的妖將,悄然回到洞府,觸動火蓮印記。
半個時辰後,劉天寒、雲浸月和桓羽來到洞府之中,滿臉驚喜之色,行禮問候:“拜見北冥前輩。”
陳淵微微一笑:“三位小友不必多禮,最近幾年北冥洞府可有什異常之事?”
三人對視一眼,雲浸月開口道:“啟稟前輩,這三年以來,北冥洞府風平浪靜,隻是有一些妖將之間的爭端瑣事。”
“隻是絳珠和迷心處處針鋒相對,幾乎事事都讓晚輩轉呈給前輩裁定。”
“我等謹遵前輩吩咐,每次都是三人商議之後,再做處置。”
“偶有分歧,再由晚輩定奪,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這是前輩離去之後,北冥洞府中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如何處置的記載,還請前輩過目。”
陳淵接過玉簡,神識入內一探,一刻鍾後,方才收了回來,頷首讚道:“雲小友行事穩妥,心思縝密,不錯。”
雲浸月道:“這是桓道友的主意晚輩不敢當。”
桓羽抱拳拜下:“晚輩昔日身在鬼梟軍中,負責打探消息,凡遇異常之事,都要記載下來,已經養成了習慣,讓前輩見笑了。”
陳淵收起玉簡,笑道:“三位小友群策群力,北冥洞府大小事務,自然不會出錯。”
“這幾瓶丹藥還請三位小友收下,好生修煉,雖然身處妖界之中,卻未必沒有結嬰的機會。”
說罷,他翻手拿出六個玉瓶,抬袖一拂,分別飛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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