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石廳之中,陳淵坐在石椅之上,中年修士和張彥威則是束手而立,神情恭敬。
陳淵打量著兩人,目光最後落在中年修士身上,緩緩開口:“一個月內,陳某就會為諸位小友尋得一處安身之所。”
“在此期間,還請關小友約束好他們,勿要露出破綻,引起島上妖將懷疑。”
“雖說北冥洞府是陳某開辟,但府中妖將卻不知我的真實身份,依舊忠於妖族。”
中年修士神情一肅:“晚輩回去之後,就讓他們留在居處,不得外出一步。”
陳淵微微頷首:“關小友行事穩妥此事交給你去辦,陳某就放心了。”
他攜這一百多名修士趕回北冥島,雖然憑借鯤鵬之力遁速並未減緩太多,但距離太過遙遠還是用了兩個月時間。
這一路上,陳淵通過與張彥威和中年修士的交流,已經知曉這些修士的來曆。
他們原本生活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地下裂穀之中,有一條微型靈脈,但靈氣卻被地勢約束在裂穀之中,不露分毫。
從外看去,這處地下裂穀一片荒蕪,但內卻是別有洞天。
這五百餘名修士依托這條靈脈,安穩修煉,長達上千年之久。
中年修士名為關賀,本是靈界修士,應召進入霸龜島焱星城軍中,不幸被妖族俘虜,送至焚妖界,被一名中階妖將買下。
但他運氣極好,這名中階妖將是一個野妖,行事粗疏,竟然沒有立刻在他體內種下神魂禁製。
關賀覓得機會,逃了出來,進入這處人族聚居之地,修煉一百多年,修為從進入焚妖界的結丹初期,提升到了現在的結丹中期。
但在地下裂穀中,似關賀這般從妖族手中逃脫的修士極少。
九成都是過去僥幸從妖族手中逃脫的修士,所留下的子嗣後裔。
他們自小便在焚妖界中長大,從未進入過靈界,但卻接受人族傳承,對強大的靈界無比向往,甚至比關賀這種從靈界而來的修士,更加仇恨妖族。
張彥威便是如此,他自幼就在生活在這處地下裂穀之中,直至被烈鬃妖帥麾下妖將所抓。
地下裂穀中的五百多名修士,有幾十人死在妖族手中,其他人被關押在獅王峰上。
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死去了將近八成,全是被烈鬃妖帥生吃。
存活下來的修士,幾乎都是在焚妖界中出生,從靈界而來的寥寥無幾。
而這些靈界修士大多心生動搖,死在了陳淵手中隻有關賀一人活了下來。
換做其他妖帥,絕不會隨意屠戮抓來的人族修士,就算不種下神魂禁製,作為人奴,也會賣給其他妖帥,換取靈石寶物。
但烈鬃妖帥本就對人族極為反感,身邊甚至沒有人奴服侍,又喜歡生啖人肉,自然不會放過這些人族修士。
他也不拘修為高低,興致來了,便抓走幾個修士解饞,越是頑強,他反而越是欣喜。
張彥威屢次辱罵烈鬃妖帥,隻求速死。
但烈鬃妖帥卻不肯吃他,反而把他留了下來,要讓他看著其他人族修士全部被吃,才會輪到他。
中年修士和其他幾個頑強不屈的結丹修士,也是因為此故,才能一直活到現在。
反倒是那些貪生怕死,甘願作為人奴,隻求保住性命之人,烈鬃妖帥很是不屑,認為他們沒有悍勇之氣,不會有任何優待。
……
關賀領命而去,轉身走出洞府,石廳中隻剩下陳淵和張彥威兩人。
張彥威不待陳淵開口,便抱拳拜下,問道:“敢問前輩,為何沒有在晚輩體內留下那火蓮印記?”
陳淵目光一閃,淡淡道:“小友倒是沉得住氣,一路上都沒有提及此事。”
張彥威道:“前輩並未明言,應是不想讓他人知曉。”
“晚輩不知前輩有何考量,故而不敢在諸位道友麵前說出此事。”
在烈鬃妖帥洞府中,那點白色火星進入他的神魂空間後,便自行消散,並未凝聚成火蓮印記。
張彥威當時便知有異,但見其他修士體內都被種下印記,惟獨自己例外,便沒有聲張。
陳淵心中暗歎一聲,張武山行事也是如此穩妥周密。
他心中思緒流轉,麵上卻是神情如常,淡淡道:“小友與他人不同,陳某有幾件事,想請小友解惑,之後便會將原委相告。”
張彥威正色道:“前輩對晚輩有救命之恩,盡管開口,晚輩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陳淵點了點頭,問道:“小友當真和張武山沒有關係?”
張彥威搖了搖頭:“晚輩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人。”
陳淵皺眉道:“小友身世可方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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