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素沒想到,拂梧和昌意回來沒去酬悅山,反而先到她這來了。
看到兩人在飛淵走後瞬沉下的麵色,她覺得心肝膽都是顫的。
此時,她恨自己是個神棍。
“你既然被人叫做鬼算,定有獨到之處。”
拂梧反客為主,示意她坐下,“我近有失徒之痛,你幫我算算,如何化解。”
“……”
上官素的麵上白了白,這位前輩可隻有盧悅一個徒弟。
“星羅洲既然事了,陰尊既然伏法,盧悅既然回來了,你,我為什還會有此一難?”
拂梧也不想相信這一點,可是機之下,那種越來越明晰的感應,實在讓她坐立難安,這也是她為什,不惜跋涉長路,也要去星羅洲的原因。
她以為,盧悅的大劫在星羅洲,可是飛淵在半路上把他們截了回來。
“素兒,你就好生給拂梧大師算一算,看看能否找到生機!”
昌意在心歎氣,拂梧大師隻差一步,便能踏入聖階,她能感受到的機,隻怕不是那容易破的。
“……”
上官素看看自家師祖,發現他真是認真的時候,努力鎮定自己,打量這位佛門高僧,半晌,“前輩,什時候有此感應?”
拂梧望著她,“準確地,這份感應,三年前我就有了。隻是那時候,盧悅在憶埋絕地。”
她進不了憶埋絕地,也想不出那些受徒弟庇護,都隻能算是娃的神獸,能給盧悅帶來什傷害。
“那……星羅洲事了,您對機的那份感應,反而越強了嗎?”
“是!”
“不可能。”上官素無法相信,“三千城蒸蒸日上,大家的命理都在持續加強,不可能盧悅反而……”
到這,她突然頓住了。
給大家卜卦的時候,大家的命理在增強的同時,又在某些方麵同時有礙,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查三千城各方各麵,難不成不是三千城,而是……
“師祖,我要親自去看看。”
沒有見到盧悅本人,上官素無法相信師妹會那倒黴。
“我要把她帶回來。”
老既然示警,又怎可能沒生理?
“盧悅命理特殊,一直都在大凶路上闖,以前,我們沒辦法,可是今時今日的三千城,再怎也能庇護得了她。”
當年的逍遙門在地門麵前,隻能無奈低頭,所以她有一百年的墮魔海之難。
當年的地門,在勢大的魔門麵前,獨立難支,所以她連元嬰都未穩,就匿行逃亡。
當年是當年,三千城不是一門一地,連陰尊、蝠和域外饞風在這都討不到好,又怎可能庇護不了一個盧悅?
上官素自修煉以來,基本沒經過什坎坷,唯二耿耿於懷的都與盧悅有關。一個是當年被煉血老魔追殺,她和盧悅驚險逃亡,一個是魔門施壓,她親自把元嬰未穩的師妹送出去,無能庇護的事實。
今時今日,她已成仙,成就鬼算的赫赫威名,無法相信,她還幫不了那個午夜夢回,常常心有愧疚的師妹。
拂梧在丫頭眼中看到那種不惜一切的堅定,隻能無聲一歎。
道難測,命更難測,就算擁有超凡的力量,在地麵前,有時候一樣弱的有如螻蟻。
“那就一起吧!”
徒弟,她隻有一個,舍不掉。
……
朝源始終沒跟縛龍他們,他要等什人。
百靈戰場從來沒讓他這為難過,世世代代,廣闊的仙界,也從來沒讓守堂的長老如此為難過。
一直以來,大家唯一要做的,不過是等那個人死了,默默地把他‘她’送進去。
六千年一次的送祭,有好幾次都有多的。
朝源心中很苦,守堂長老的位子,一直以來都最輕鬆,是仙盟著力培養聖者的地方。
因為這位子,不需要為任何瑣事煩心,隻要一心專注自己的修煉就可以了。
需要的‘人’,總會在恰當的時候出現,想想自當守堂長老以來,送進去的三個人,他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死人,他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送進去。
可是活人呢?
螻蚊尚且偷生……
朝源的神識覆蓋在整個三豐山上,他在這發現幾個好苗子,多希望明能有一個被地‘眷顧’。
這份心理,讓他在鄙視地的同時,也鄙視了自己。
聖者之路,此生無緣了。
朝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
得泡泡照顧,盧悅白日搬山,晚上照常休息,隻是今夜好像有什不對。
一把抓住額上搗亂的手時,她真心的有些怒,“上官素,你幹什?”
“你知道是我?”
盧悅閉著眼睛,都懶得睜開,“除了你這個神棍,還有誰會喜歡搗弄人的額頭和眉心啊。”
她真是怕了這個神棍,“師姐,我喊你師姐行了吧,乖,找別人研究去。我的命理,現在被機遮蔽,你算不到的。”
“……”
上官素沉默下來,師妹的命理確實被機遮蔽,可是眉心處的斷紋,真有又出現了。
那一次,她們在煉血老妖和魔靈以及丁岐山的羅地網中,無處可逃。
好不容易要逃掉的時候,師妹卻差點自裁……
“盧悅,你給我起來。”
她一把拽起她,“我跟你正經的,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了什不能惹的人?”
“瘋了你,我惹誰了啊?”盧悅真的很注意,“我都從星羅洲回來了,還能惹誰啊?”
神棍師姐的卦雖然很準,可是有時候,機隨時變,當年,她們一起逃的時候,她就被她坑過好幾次。
所以,盧悅更多時候,是相信她自己。
“吧,我又哪倒黴了?”
“你的眉心,又有斷紋了。”
“……”
盧悅忙摸向自己的眉心,甚至打出一麵水鏡,查看半晌,“我怎沒看到?”
鏡中明明是個明媚仙子,翹起嘴角一笑的時候,神彩飛揚,怎看,都是隻有好運氣,不會有壞運氣的。
“我給你帶好東西了,再咒我,可什都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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