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信嗎？

    上官焱聽到瞎了兩個字的時候，忍不住頓了下。

    他記得杜清歡的眼睛，哪怕她那惹他厭煩，可他依舊能記得那是一雙美極了的眸子，清冷又含情脈脈的樣子，像是最為名貴的玉石。

    “要不然，把她送去毒池？”太監看上官焱的神色不快，還以為他是不喜無法給杜清歡定罪，心地開口。

    毒池，那是用來懲罰最十惡不赦的罪人的，麵幾百種毒蟲蛇蟻，哪怕是最嘴硬的人，也撐不過一時半刻。

    “朕要去見見她。”上官焱的眉頭，不自覺的蹙緊了，卻還是親自動身，去了宗人府。

    ……

    腐臭的大牢

    處處都是老鼠蟑螂爬過留下的汙漬，杜清歡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破爛爛的，上麵原先那鮮紅的血跡已經幹涸，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杜清歡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已經開始腐爛發黑，身上的臭氣幾乎嗆人。

    上官焱看到她，幾乎認不出那是那個一向優雅華貴的女子。

    杜清歡早已經察覺不到所謂的痛了，現在的她，隻能仰著頭等死。

    她記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印象最深的，卻還是那個被她從生死邊緣救起來的少年，那時的上官焱比現在稚氣很多，他什都沒有，隻知道對她海誓山盟。

    “阿焱，你還記得嗎？那時的你也像我現在這樣，什都看不到，但是，你有我在你身邊你就什也不怕。”

    上官焱走近，聽到的就是杜清歡的喃喃自語，她那樣空洞的語氣，卻讓他的心猛地揪緊了片刻。

    這些事她是怎知道的？難道又是偷看楊菁的日記知曉的？

    “那時的我真的很開心，哪怕你一輩子都不會好，我也會守著那樣的你，如果時間永遠能夠停在那一刻多好，你呢……”

    杜清歡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了的動靜，她像是一個瀕死的老人，絮絮叨叨著那些沒人愛聽的故事。

    上官焱的眸子深暗下來，隱隱的聚起了風浪。

    他甚至顧不上杜清歡身上那已經讓人不敢靠近分毫的臭氣，猛地衝了過去，一把把那個虛弱不堪的女人拉了起來。

    “杜清歡，你給朕清楚，你到底從哪聽到的這些！”

    此時的上官焱，早就沒了方才的鎮靜自若，眼睛都泛著凶光。

    可惜，此刻的杜清歡，根本聽不到他那幾乎沙啞的聲音，她眼前的，隻有柔和的光，撫平了她身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