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漸漸看到一點光亮,他聽到遠處的號角,由遠及近,像列車疾馳而過的轟鳴,漸漸走遠,他回頭找尋來時的路,看到的是仍自己孤單的身影,光著腳走在冰涼的地麵上。
“何夕,何夕”,喉嚨中發出含糊的字眼,呼喚她的名字。
有溫熱的水遞到他嘴邊,他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大口大口拚命地往自己身體吞咽,喝的太猛,溫水嗆住了呼吸,他劇烈的咳嗽起來,眼睛被嗆出淚來,感覺到有人微微扶起他拍著他的後背。他感受到光線的照射,努力睜開自己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床單和潔白的牆壁。
“項北,你醒了”。耳邊傳來悅耳的女聲,語調是擔憂和欣喜。
他循聲而去,看到的是一張精致動人的臉龐,烏黑的頭發長長的垂至腰際,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他撐住手臂坐起來,女孩子體貼的幫他付好靠枕。四下望了望,這是間單人病房,房間隻有他和李心媛兩人。
他覺得頭昏腦脹,閉上眼睛用手扶住額頭,“怎是你?你怎會在這?”
“你在地底下昏過去了,是博物館的考古人員打電話給程師兄,我剛好來洛陽看你們。”她在床邊坐下來雙手緊緊抱住他手臂,靠在他肩上,“你知道嗎,你昏迷了三,嚇死我了。”
“她呢?她在哪?”項北心急如焚,掙脫她的依偎,神情迫切的問。
“她?”李心媛驚訝的看著他,半才猶疑的,“你的是和你一起在墓昏迷的那個女孩子?”
項北攥住她一隻手,“她在哪,她怎樣了?告訴我!”
“嘶,項北,你弄疼我了。”
項北意識到自己的失控,他鬆開她急匆匆下地,往門口衝去,腳下一軟,向前傾倒在地上。
“項北,你別著急,她在其他的病房,和你的情況相似,沒有生命危險。”李心媛上前扶起他,他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氣,像是踩在雲麵……
何夕醒過來的時候,左腳傳來劇烈的酸痛,她艱難的呻吟了一下。
“夕夕,你可算醒了。”思思連忙放下手中的花瓶跑過來。
意識漸漸恢複,她睜開眼睛,陽光正伴著午後的慵懶無憂的灑下來,落在自己打了石膏的左腳上,她清晰的看到上麵已經被寫滿了祝福的字和簽名,證明她沒瞎。
“夕夕,你看看我,還認識我是誰嗎?”思思的臉近在咫尺。
她笑了一下,伸手推開她的腦袋,“姚思思,你當我瞎啊。”她虛弱的。
“哎呀,太好了,你沒事,你總算沒事了。”思思激動的過來一把抱住她,“你把大家嚇死了你知道嗎?還好那有個孩子來報信,要不是大家及時趕到,你現在就……”
何夕拍拍她,“我沒事,那個孩子……”
她閉上眼努力回憶起自己昏迷前最後的情形,她暮的坐起來,“項北,項北怎樣了?”牽扯到左腳的傷處,她皺緊了眉頭。
“夕夕你別急,我慢慢跟你,你們中了那墓室的劇毒毒液,幸運的是那古墓年代久遠,原本的劇毒已經改變了性質,變得沒有那致命了,所以你們隻是被刺激和麻痹了神經昏迷過去了,沒有性命之憂。”
“他現在在哪?他是為了救我才……”何夕著急的哽咽住,眼睛已經溢出淚光。
“你放心吧,你表哥比你早些醒過來,已經沒什大礙了。你不知道他一醒就過來看你,你表哥可擔心你了。”
“我要去看看他。”著掀開身上的被子。
“唉唉,你才剛剛醒過來,醫生交代你要臥床休息,你們倆怎一個樣啊?”思思攔阻她。
“我去看他一眼,就一眼,不然我這懸著的心怎也放不下來。”何夕央求道。
思思長歎一口氣,“哎呀,我真是沒轍了,你們家的人怎都這樣啊!”思思無可奈何的看著她,“你等會,我去給你拿輪椅來。”
到了項北的病房,她輕輕推開半掩的門,看到他正半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發呆,臉色不太好,額間碎發隨意潦落在眉間,側顏如此冷峻鋒利,病了還能這攝人心魄也是沒誰了,聽到聲響他轉過臉來,默默的看坐在輪椅上何夕,一臉擔憂的樣子,蒼白的臉更加顯得纖瘦,黑幽幽的大眼睛此刻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二人就這看著彼此對視許久,不言不語。
“咳咳,那個,表哥,我們來看你了。”思思咳了咳笑著,打破這沉默的尷尬。
“什時候醒的?”他問。
“剛剛。”
他將目光落在她左腳處石膏上麵,“我問過醫生了,腳踝骨折,要好好休養一陣子。”他囑咐她道。
“你的眼睛?”
“沒事了。”他。
何夕焦急而擔心的上下打量著他,看他還有沒有哪不適的。
就在這時,李心媛提了飯盒和水果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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