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驍逐漸從迷離中恢複清醒,長年累月練就的警覺迫使他想要立刻起身,還沒站起身來,右肩一陣般的劇痛將他拉來。
“哎,剛剛包紮好傷口,又被你了。”耳邊傳來悅耳動聽的女聲,在埋怨他。
“公主恕罪”。他側臉看去發現傷口極深,做了簡單的包紮。
“謝公主救命之恩!”
再抬頭看到麵前的女子,不過十六七歲,穿一件藕粉色民族服飾,上麵繡著湖水藍的精美蓮花圖紋,嬌俏靈動,貴不可言,模樣驚為人,正懷著俏皮的模樣打量著自己。
“公主怎不跑?或是剛才公主完全可以不救我。”
“哈哈”她如銀鈴般的聲音縈繞在耳畔,“沒錯,我完全有機會趁機逃回去,可是我想了想,你此前那番話不無道理。”
辛迦緩緩站起身,將雙手背於身後“匈奴王背信棄義,並非大仁大義之人,長久以來,我父王夾在你們大漢和匈奴之間,如夾縫求生,若我一人之力能夠換來樓蘭的安定和平,也算很值當了不是嗎?”
劉驍定睛注視著她,“公主可想好了?此去長安,便再無歸期。”
“我所圖不過就是樓蘭子民能夠安享太平盛世,別無他求,無怨無悔。”她義正嚴辭,凜然之色絲毫不輸男兒。
劉驍不禁點點頭,“末將劉驍定不負聖命,誓死護衛公主到達長安。”
他眼角一瞥怔不偏不倚地看到她左手掌心一道猙獰的傷口,血液已經凝結,變成暗紅色,在掌心處不安分的叫囂著。僅僅是下意識的,他撕下腰間幹淨的衣衫,跪地牽起她的手迅速將布條包紮在上麵。
待她回過神來,指尖隻剩絲絲酥麻,她看著劉驍像用刀仔細雕刻出的側顏,此時正跪立在自己身前,電光火石之間,心像有什東西裂開了。
劉驍自知逾越了,暮的起身別開雙眼,他看了看色,左副將到現在還無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他們多停留一分,危險就更進一步。他從腰間拿出一隻別致的竄火炮朝空射出去,瞬間在際散落,宛若一朵巨大的蓮花,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這做的。
“公主殿下,如今之計,我們唯有自行前往漠北大營了。”
“一切聽將軍定奪!”
他看著她思索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塊華貴的白色玉佩雙手奉上遞到辛迦麵前,“此乃在下的貼身之外,係先帝賜予我的祖父,劉家嫡係子孫世代相傳,見此玉如見劉驍本人,如若在下不幸遇難或與公主走散,拿著此物,便自會有人前來搭救公主。”
辛迦接過翻來覆去地看著,上好成色的美玉,上麵出神入化的雕刻著龍鳳祥雲,簡直貴不可言,指尖似還留有他懷中溫度。“果然是禦賜之物,好吧,那本公主就收著,希望將軍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
“一言九鼎。”他低頭拱手,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辛迦將那塊玉佩心放入掌心。
二人一鼓作氣又心謹慎的一路前行,總算在第二亮之前到達了成柯將軍駐守的漠北大營,然而真正的危險正在等待著他們。
“拿下!”
碗中的酒停在嘴邊還未下咽,隨著成柯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士兵已經衝進營帳,刀槍相向至抵咽喉,分寸之間,劉驍就有可能血濺當場。
從這大營見到目光中藏有殺氣的成柯開始,劉驍就意識到他將自己和公主至於險境中了。
“成柯,你為何要叛?”劉驍大聲質問。
“將軍,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本不該將將軍卷入進來,隻可惜陰差陽錯,要怪就隻能怪意弄人了。”
成柯麵露愧色的道,隨後吩咐道“來人啊,將樓蘭公主帶下去,好生伺候。”
辛迦倔強地著肩膀,卻敵不過挾持的力量,她瞪大雙眼看著同樣也身陷囹圄的劉驍,被幾人押出營帳。
那一刻,劉驍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緊張,他忽然覺的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已然已經不是什悲愴的事,可倘若再陪上了樓蘭公主,自己才真是鑄成大錯。
“成柯,你是大漢子的將臣,無論何時何地,一日是便終身是,此番你如何對得起陛下?”他星目中迸射出堅定憤怒的光芒對成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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