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閨春濃
楚昭死了,大仇得報,又是清平親自下的手,礙不著毓秀和魏淵什事兒。
要知道,楚昭在是謀逆之輩,卻依然是皇子之身,魏淵身為遼國皇子,毓秀則為楚國臣女……對他們來,射殺魏淵不是不行,卻終歸還是有些後患的。
楚皇如今身體已經在將死不死的邊緣……人在臨死之前總是格外瘋狂,更何況是將死的帝王?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兩人殺了楚昭而有所不滿?
當然,他現今的狀況,就算在是不滿,也沒辦法對手握大兵的魏淵,和名滿下鍾家有什動作,但……到底他是君主,就算做不了什實際的,隻留下一言半語,在後世史記上……對魏淵和鍾家都不是好事兒。
清平親自出手,她是公主,又有為父為兄報仇的理由……旁人就算知道,亦隻有讚的,在不出旁的。
殺了楚昭,確實他死的透透兒的了,清平揮別了魏淵和毓秀,令他們自去忙,便派人搬著他的屍身進了宮。
到底,楚昭還是皇族,他的後事如何辦?還得楚皇做主。
一朝進了後宮,早得到消息的鍾皇後披頭散發的跑了出來,一臉悲苦交加的表情,她顫抖著嘴唇看著女兒,“清平,楚昭他,他真的死了?”她兒子的仇報了?
鍾皇後眼淚在眼圈兒中打轉兒。
“是,母後,是兒臣親自動手送他歸西,為皇兄報仇的!”清平亦明白鍾皇後在問什,直接了當的回答。
“好,好的很,我的兒啊,你終於可瞑目了!”鍾皇後放聲大哭,幾步上前,她一把掀開侍衛們蓋在楚昭屍身上的白布。
僵硬的屍體,臉上還凝固著死前驚駭和不敢置信,鍾皇後一邊痛哭,一邊瞧著,嘴念叨著太子的名字,“暉兒,娘的暉兒啊……”
她聲聲欲絕的喊著,突然間,伸手將楚昭的屍身從單架上推倒在地,任其滾在青石路上,抽出腰間特別帶來的馬鞭,她‘啪’的一聲抽打在楚昭身上。
“楚昭,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我讓你死了不能安生,我要你下地獄,去畜生道……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給我兒子贖罪……”一邊狠狠鞭打著楚昭的屍身,鍾皇後聲撕力竭。
“母後……”清平連忙上前阻止她,到不是心疼楚昭,而是……生怕鍾皇後情緒太激烈,承受不住,“哥哥早就去了,他平素最是良善,如今恐怕都已經投胎,楚昭他死了,他作了那孽,來世肯定不會在為人的……母後……”
她勸著,句句聲聲,好不容易才把鍾皇後勸住了淚,收了手。
擔心鍾皇後的生身體,清平在沒顧上楚昭的屍身,隻隨口吩咐了一聲‘先放起來’,便扶著鍾皇後回了中宮。
但,果不其然,鍾皇後的身體本就不算太好,這幾年來事情又多,還遭了喪子之禍,一朝大仇得報,精神放鬆下來,鍾皇後當晚就病倒了,高熱不退,整個人糊塗似了,隻聲聲叫著楚暉的名字,淚水滑落枕塌,可就是不清楚……
清平心急如焚,招來太醫,卻得出鍾皇後心如死灰,求生意誌不強的結論,這……她怎能甘心?
好不容易,強灌進藥,一夜過後,鍾皇後燒退了,人醒了,但精氣神兒卻仿佛被抽走了似的,竟有些看透一切,不願求活的意思。
把個清平嚇的淚流滿麵,找來毓秀,兩人圍在鍾皇後塌前,好歹,作用卻是不大……
兩人忙著鍾皇後,旁的事兒自然管的就少了,楚昭的屍身放在慎刑司,雖然用冰鎮著,但到底他是橫死,如今氣又熱,在是用冰……若不管,沒幾日恐怕就要臭了!
鍾皇後病了,清平見圍著她轉兒,慎刑司的大監不敢去打擾這娘倆兒,也不敢就這放任楚昭的屍體臭爛著,無奈之下,竟偷偷的稟報了楚皇。
到底,楚昭沒被宗室除名,名義上,他依然還是郡王,還是楚皇的兒子。
想方設法的把消息遞了上去,楚皇看著手中的折子,口中輕聲咳著,眉頭微微蹙起。
不可否認,哪怕在是偏心,楚皇心中亦明白楚昭罪大惡極,太子的死,他的身體……都是因楚昭之故。若恨,楚皇自然是恨楚昭的,可如今,人死如燈滅,楚昭死都死了,身為父親,楚皇又難免傷心。
下爹娘都是如此,哪怕兒女在是忤逆,在是不孝,但……人死了,又怎會不心如刀絞……
隻不過楚皇格外異樣,這般情緒,竟然隻針對楚昭一個罷了。
“唉,昭兒……朕去看看他!”楚皇深深歎了口氣,轉頭對身邊伺候的太監。
“……諾!”那太監抬頭看了楚皇一眼,張嘴似乎想勸,但不知想了什,卻終歸還是沒開口。
連夜,楚皇去慎刑司看了楚昭,望著兒子發青的臉,僵硬的聲音和隱隱發出和臭味兒,楚皇不禁想起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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