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雅典娜需要向誰低頭？”

    戴森紀元撫育人類教導人類養育人類又照顧人類的最偉大、最完美的存在，這個具備完美人類所有的美德、智慧和力量的雅典娜怎會需要低頭？

    “你們知道神秘的7n9763.x赫茲生物震頻嗎？我請求在全戴森球模擬地球重力區域開啟生物震頻。”

    “對不起，無法開啟。”

    “雅典娜你是我的證人，我需要你提供給我全部真實的證詞，向大家展示，基因優選人在注射雲抗劑後的，在生物震頻開啟後的異變狀態。”

    “叮咚，權限訪問失敗。”

    係統提示音響徹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竟然也有雅典娜權利失敗的地方。

    “雲抗擊能讓人有什異變？”

    舒婉琪看向台下，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身邊好像擠上一堆動物園內，花枝招展的禽類，有的像孔雀，有的像鸞鳥，寒酸的像極了長尾野雞。似是周邊圍著的名媛佳麗們都知道南宮銘哲喜歡古地球紀元，貴族小姐的裝扮，那些充斥著各色花邊蕾絲、蓬紗、羽毛裝飾，品位不高，錢是都沒少花。真不知她們是聽庭審的，還是專門參加派對的。

    舒婉琪冷笑一聲，她的靈魂從不曾觸及他渴慕的這個男人的心，永遠隻是隔著那層殘酷而無從突破的桎梏仰視著對方，就像一條被養在玻璃缸的魚。而南宮銘哲也的確是，一直俯視著他的，這多年，第一次抬頭看她。

    一切，從不像外界的傳言。

    她眨了眨眼睛，驀地有種想流淚的衝動，但浮現在她臉上的卻是一絲冷冷的笑意。她說：“你們的身體每個月都需要注射的雲抗劑是什，是亞納米分子，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當你們體內的那些累積的納米分子，在奇特的生物震頻誘導下，做出一個有規則的排列後，會在你們體內形成生物芯片，足以把你們變成芯片人！依據你們簽訂的平權協議，你們並不屬於真正的人類，海翼族人有權依據平權協議簽訂的內容，享有基因優選人無生物人種後的繼承權！”

    “胡說八道！”

    “不信嗎？雅典娜，那我們不開啟生物震頻了，直接開啟戴森防禦網。”

    雅典娜聲音溫婉：“對不起，這需要聯邦政府最高指揮官的授權。”

    未等到雅典娜把話說完，聯邦議院的元老集體反對“不可以！”

    3035年，醫學領域有了一項重要的科技革新：雲疫苗。

    這項科技主要被利用在抵禦戴森綜合症的領域上，亞納米機器人的實時工作，平衡了人類的激素，保證了人類的生存質量，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延長了人類的壽命。

    雖然它在某種程度上有悖倫理，而且缺乏嚴謹的臨床觀察，但是，迫不及待地就被在基因優選人中全民應用了。

    以至於，沒有人去深思，那些陳留在體內的亞納米機器人是什樣的工作原理。又會以什樣的形式排出體外？更沒有人能知道雲抗劑的副作用是什。它的動物實驗觀察周期注定是人類曆史迄今為止最長的，需要做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確定它的安全性。可生活在戴森球上飽受困苦的人們，來不及。沒等到人類文明，用漫長的時間去做好麵臨這場醫學大變革的準備，建立全新的立法係統，去保證人類的生存延續……

    聯邦政府正規的試驗將秘密而長久地進行。真正掌握在由戴森主腦完全控製的最高生命科學院中。

    政府的機密試驗，也以這項技術為基礎，延展開來……

    但是2330年的普通民眾，還沒有感受到體內的變化，這樣的頂尖技術的信息，在這個階段，隻屬於精英的精英，而平民甚至連信息獲取的渠道都不會擁有。盛年的男人、女人，耄耋，黃口，芸芸眾生，他們還是混混沌地都認為在戴森綜合症的醫學研究已經初見曙光，終於不需要在缺乏睡眠，精神倦怠下痛苦度日。

    也早習慣著，被AI們豢養下過每一天生活。

    “你們不好奇聯邦元老們到底對你們隱瞞什嗎？親愛的基因優選人們，高高在上的貴族們，你們到底想不想知道你們的身體會產生什樣的變化。那請你們合力申請吧，畢竟你們可是平權的，當你們的投票率達到50%，一向講究和平，你們喜愛的雅典娜，也會投出她寶貴的那一票。”

    聯邦帝國的議會室內

    最高軍事統帥看向全息的審判畫麵：“我相信，你們都知道，南宮家兩次引發的電離子流都不是意外，而是必然。早晚有一天，你們需要麵對民眾審判的事實。”

    首相搖搖頭，分明是很不屑：“雪堡爆炸，那也要怪南宮家鋪設的戴森星鏈過於密集。淩宇的飛船爆炸，隻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撞進帶電磁的宇宙塵埃。”

    軍事統帥輕敲桌麵：“這些年，雅典娜派出了多少工程飛船來清理宇宙塵埃。而現在發射出的量子引力波探測器，已經證實，宇宙塵埃的星雲越來越大。而這些，全部都是我們這些所謂的亙古功臣的先祖們，在創建戴森球之初時候犯下的罪孽！胡亂拋擲宇宙垃圾導致宇宙塵埃爆發，給戴森球造成危機，和承認基因優選人在災難麵前，最終將成為保衛戴森星球的軍隊，需要成為被雅典娜控製的芯片人的這兩個事實，我們總要麵對一個！”

    高座上的元老們一時語塞，半晌站在元帥身邊的副官小聲說：“元帥，我們真頂不住……”

    一時間，現場仿佛被無形的壓力所籠罩了，連空氣都凝固起來。

    聯邦元首的臉色深沉陰鬱：“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做一個選擇，因為雅典娜頂不住，我們也沒有一個頂得住的元帥！”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最高統帥竟是起身，離座，竟然就這準備離開場了。跟隨的副將們僵立了半晌，有幾人默默坐了回去，竟是多數都跟著最高統帥離場了。

    聯邦元首掃視全場，軍部與聯邦政府人人自危，元老們霎時間靜寂一片，人人都難以掩飾臉上的忐忑之色。

    “在座的各位，有什提議？”

    少許的沉默後，首相若無其事地對聯邦總統說：“我提議就順從舒婉琪的意願，戰略性妥協，開啟防禦罩。”

    “開啟防禦網，基因優選人就會成為芯片人！”

    “好，那你就去告訴他們，雅典娜機器人不對不足以掃清宇宙塵埃，讓他們去加入軍部，自願參軍當人肉盾牌，從最基礎的飛船駕駛技術開始學起？”

    “這……”

    仿佛是麵對一個荒謬的請求。總統一愣。

    心機深沉的首相含著的酒在舌頭上轉了一圈：“你們忘了，我們注射的雲抗劑，不一樣。”

    軍部統帥站在門口，搖搖頭，分明是很不屑，隻說了一句：“我同意開啟戴森防禦網。每個人都要做好應戰的準備。”

    中央軍的統帥們用鴉雀無聲的沉默表示出認同。

    聯邦政府的元老們商議了半天，決定把最難以接受的事實和悲憤全部一次性挑出來，讓舒婉琪這個外部矛盾，把內部曆史遺留的矛盾化解掉，比大家同甘共苦地戮力同心一段時間後，再意外炸出真相，造成的裂痕和傷害會小得多。

    沒有人知道當雲抗劑體內聚集的納米晶體匯聚成芯片，把人類變為芯片後的世界發展到後來，會變成一個什樣子。但他們都清楚，承認宇宙塵埃將引發戴森球的電離子風暴危機長達百年，這個罪孽，元老們擔負不起！他們的祖宗擔不起！這個頭，由不得他們來開，現在就是順水推舟的最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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