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頓時把沐言祖拉回現實。老頭泛著昏黃的光澤的眼睛盯著他，隱隱有淡淡的笑意：“看來友好處不啊。”

    晉升了一個境界，沐言祖忍不住有些眉飛色舞，喜形於色，但還是矜持地道：“馬馬虎虎。”

    “。”老頭笑了笑，看沐言祖高興的樣子，對接下來要的事也多了一些把握。

    “友……”

    “免談！”沐言祖雙手抱胸，“又有遺願是不是？誒你這老頭怎事兒這多？看你現在這精神，估計什大限將至也是騙我的吧？”

    “咳咳！”老頭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本想著趁沐言祖高興提一提那件事，沒準他趁著高興勁當場就給答應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發展……

    老頭扼腕，這子不按套路來啊……

    老頭內心一下子閃過頗多想法，麵上卻絲毫不顯，他指顫巍巍地指著沐言祖，“你，你怎能這看老頭子我呢？我是那種人嗎？”

    “不好意思，我認識你隻有不過幾個時辰，還真不知道你是什樣的人。不過，”沐言祖踢了踢鎖住老頭的鎖鏈，“會被鎖在這，我估計你也不是什好人。”

    “哎。”老頭重重地歎了口氣，“曾經犯下的錯，隻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頭我隻想把這一身的衣缽給傳承下去。不知友可……”

    “不可！”沐言祖翻了個白眼，“要是讓骨骨知道我敢拜別的師傅，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友啊！”老頭突然一個猛撲，抱住沐言祖的腿不撒手，哇哇哇地哭了起來，“老夫就這最後一個心願啊！老夫一身所學，隻想找個繼承人而已啊！”

    沐言祖汗顏，耐著性子道：“這我真的無能為力……”拍了拍老頭的腦袋，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出去給你找個繼承人回來？”

    “我……”老頭突然噎了一聲，像是一口氣沒提上來，身體直挺挺的向下倒去。

    “喂！”沐言祖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你沒事吧？”

    老頭氣若遊虛：“這，這真的……是老夫，最後的願望了啊……”

    沐言祖隻覺得深深地無奈，他是真的無能為力。不奚芥骨知道了一定會生氣，就是他自己，也覺得不能“背叛”骨骨啊。

    老頭從袖子中掏出一本書，“這是，老夫，一生所學，就，就交給你了……你萬萬不可墮了老夫的名頭啊……”

    話音剛落，老頭的手就重重地垂了下去。

    “你……”這是沐言祖第一次麵對死亡，從奚芥骨就把他保護的很好，除了在修煉上不容他置鐸外，向來要星星不給月亮。雖白也算是已死之身，但白畢竟還可以活蹦亂跳地跟他玩爽，像這樣就此了無生息的死亡，他是第一次見到……

    聽老頭的法他生前也是個出名人物，卻這樣靜悄悄地死在這……

    人生，就是這樣嗎，終究逃不過一死？

    沐言祖為老頭就地挖了個墳立了個碑，就在他被鎖的桃花樹下。

    從銀鐲取出一杯酒，沐言祖朝墓碑一敬：“老頭，你我相識雖然不過幾個時辰，但人之相遇本來就是非有緣不可得。你在鏡湖內，我在鏡湖外，如此也能碰到，想來確實如你所我兩確實有緣。隻是在我心我的師傅隻有一個，所以，你的願望我注定無法替你實現了。不過我向你保證，有朝一日一定會替你找到一個繼承人，帶他來這拜你為師，繼承你的衣缽。”

    將酒杯微微傾斜，酒水撒在墓碑前的土地上，沐言祖沉聲道：“走好！”

    老頭給的本子，沐言祖把他放在老頭的墓碑前，並沒有打開去看，在他看來，看了就代表著成為老頭的徒弟，那不如不看，就這樣放在這，待日後他遇到合適的人，再帶來這拜老頭為師，也算是他能為老頭做的一點事了。

    沿著原路返回鏡湖邊，沐言祖縱身一躍，跳入湖底，再浮上水麵，桃花林又變成了柳林，九站在白的頭上，用尖尖的嘴巴把白的骷髏頭敲得咚咚咚咚響。

    “九。”沐言祖喚道。

    九聞言轉頭，撲扇著翅膀飛過來，哇哇大叫：“鬼你總算回來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死骷髏把你淹死了，我怎跟穀主交代哇！”

    “我沒事，”沐言祖笑著揉了揉它腦袋上的絨毛，“白隻是教我去鏡湖另一麵的辦法而已不是要謀我性命。”

    “鏡湖另一麵？”

    “，我回去再跟你慢慢。”沐言祖難得的沒有嗆九，嘰嘰喳喳的吵鬧正好消除了一些因為老頭的死帶來的悲傷。

    次日。

    聽了鏡湖另一麵有另一個空間的九非纏著沐言祖帶它去看看，沐言祖纏不過它，隻好應了。

    按照昨日白教的辦法，先徹底沉到湖底，再浮上水麵，果然又看到了桃花林。

    “嘎！”九吃驚地到處亂飛，“真的有桃林啊！”

    沐言祖則走到老頭的墓碑前，從銀鐲取出一杯酒放下，正打算點什，一隻骨瘦如柴的手握住了他的腳……

    老頭皺巴巴的老臉從墓碑後露出來，另一隻手還拿著昨日被沐言祖放在墓碑前的所謂畢生所學遞過來，“友，老夫有一個遺願……”

    沐言祖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一手抓過本子狠狠地朝那張皺皮老臉上砸去：“你還是去死吧！”

    昨被他下葬的人今居然起屍？想也知道他被騙了，什大限將至什繼承衣缽，通通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