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正值而立，隻是普羅大眾中的一員。盡管身無長物，卻逢人便講我的一個怪咖朋友的故事，有的人聽後覺得荒誕，有的人覺得新奇，有的人會陷入深思。不知道你會作何感想？

    他叫小鬧，比我小幾歲，是我樓下的前鄰居，可以說我是看著他長大的。孩童時代，他和其他孩子別無二致，上課走神，看到漂亮女生會愣在原地，行注目禮；放學鈴響，立即收拾書包，和三五好友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旁若無人，可能這也是“小鬧”的由來吧。

    有喜便有悲。他曾跟我訴苦，他有個性情乖戾，喜怒無常的父親。一麵總喜歡在其樂融融的飯桌上大發雷霆，一麵又總在吵得不可開交時好為人師；一麵他總在講“食不言寢不語”，一麵卻總在睡前大鬧大吵，並在用餐時喋喋不休；一麵當他人看新聞時，他指指點點；一麵當他人看歌舞表演時，他牢騷滿腹……總而言之，他口中的父親，是一個總在“教導”家人自己都無法踐行的大道理的人。

    如此“分裂”的父親恐怕確實給小鬧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每年春節我們兩家相遇，拜年寒暄時，長輩們後來總說，“小鬧真是變化大，小時候那愛說，長大了反而靦腆內向了。”

    因為中考成績不好，勉強上了個高中，不知是不是受此打擊，他越來越孤僻，離群索居，卻也開始發奮念書，幸運地考上了一所外地的不錯的二本院校，之後隻有每年放假會時不時地回來。他貌似高冷，社交不多，但我總會去找他攀談，他很局促，也很被動，我們的對話像極了采訪，盡管有時會試圖用笑容掩蓋尷尬，但勉強的對話總令人感到別扭，於是我倆曾一度聯係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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