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寂靜。
連那本來吃酒相安無事的幾個莽漢都停下了動作,酒杯頓在空中。
“你他娘的算個什東西,讓老子給你跪下!”終於,有人打破了這寂靜,提著開了刃的黑刀,露著四五道可怖的疤。
聖女單挑左眉,側過頭對隨行:“對我不敬的人,該怎辦?”
那隨行把手放於刀柄,在所有人眼下穿過桌椅,不過一息,那不敬之人脖頸便橫了把刀。
“聖女叫你跪下。”那人口氣平淡。
“老子……”抬頭還想出口穢語,卻看到那隨行怒視的目,腿腳竟不聽使喚般向下墜。
“啪”,竟是跪碎了石地。
遠處白衣打著哈欠,側頭對黑衣:“哥,我突然也想殺那什聖女了。”
“我看不透她。”顧涼川。
“哪般?”終於來了精神,“經你這一我也看不出她的修為。”
“修為……”顧涼川抬眼看了看,“我倒是比較在意她的氣息,很熟悉。”
崩裂的石地上血絲蔓延,如同蜘蛛網般四散,終於又回到了沉寂,有人迫不得這壓力跪倒在地上,越來越多的人俯首,
“本宮今日來此,不想給大家不快,隻是途徑此地,取個東西罷了。”那白紗下,聖女唇動,“都起來吧。”
其實哪有哪多的人跪下,也就不足十餘人,可還是被她驚異了整個驛館。
“聖女的架勢怎這大,連玉嬋公主都比不得,這雲頂宮可真有意思。”顧長風讚歎,“所謂熟悉,怕是這股像極了陳師姐的霸道吧。”
……
涼川,塵世鏡潭。
素白的玉蓮台靜置在鏡潭中央,台上躺著羊脂玉人,隻覆了張紅色薄毯,腿在水潭擺動著,濺起的水滴順著腿又歸於潭中。
“啊啾”美人打了噴嚏,皺緊了眉頭,“該死的顧長風,一定又是你姐姐我的壞話。”
鏡潭騰起霧氣,羊脂悄然滑進紅紗衣。倚著刀傻笑。
……
無聲驛館,顧長風後背發涼,“哥,陳師姐不會聽的到吧,為什我感覺涼涼的。”
“奇怪奇怪。”顧涼川不答,顧長風隻看見他望著那聖女自言自語。
靈繡姑娘端正地坐下了,手捧著桃花露,用最高貴的王庭禮儀品著。
“我雲頂宮此次入世,是為了抓一個叛徒,順便讓一些不長眼的嘍囉知道雲頂宮的存在。”隨行的白衣站於一側,虛眯著眼睛帶著戲謔。
“幾招。”突然聽到顧涼川的詢問。
那隨行愣住了,帶有殺意地望著他,隨後在人群的觀望下,聽到顧涼川一旁,纖纖白衣低聲:“不出十招。”
聽不出來這其中意味,但絕不是什好話。
“你!”那隨行怒喝。
“你呢?”長風對著隨行白了一眼,抬頭反問。
“髒手。”顧涼川。
聽出來了,顧長風大笑,“那我也怕髒了手。”
提著刀的隨行抬起了刀。
“住手!”
聽到坐著的優雅的聖女靈繡變了聲調的大喊大叫。
隨行並未聽話,反而是三步衝上前,拔刀的手強硬了幾分,帶著風嘯聲劈向這二人。
“你家主子有危險了,蠢貨。”顧長風戲謔的。偏了偏頭,麵不改色地努努嘴。
驛館那一直寧靜的局麵隨著刀嘯聲變得緊張,一道黑影從昏暗的燭火中閃現出,帶著紅色的線,穿過吃酒的人。
刀被顧涼川拿筆輕輕挑開了,那隨行明了二人是硬茬子,況且聖女尚在危險之中,反身殺回,與黑影阻截。
這雲頂宮的隨行確實不弱,若是早些與這塵世昭示,就憑如今所露出的氣魄與實力,怕是也能進了二流宗門之中。
黑影很快,在這驛館內,能看清他身形的人不過十人。
那幾名隨行看起來並不在其中,黑影劃過,人首離分,恍若常態。
“你敢動我雲頂宮聖女,我宮中家老滅你滿門。”其實哪能威脅到這亡命徒,隻不過是這白衣隨行眼看無法阻止,一時嘴快出的話來逞強罷了。
能喝住幾分呢。
驛館內吃酒的吃酒,看戲的看戲,不是所謂仙骨聖女?總有人想知道深淺,現在好啦,不需要自己動手,便知一二,這是極為保險的,何況,殺那黑影?毫無勝算。
“你想清楚了?”這是聖女的聲音,白紗很是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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