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灰蒙蒙的詭域內,除了那若有若無的沉重呼吸聲,幾乎落針可聞。
良久,癱坐著的老者似乎緩和了過來,吃力的從地上撐起,身體的扭動傳出陣陣令人嘔吐的屍臭味,幹瘦成皮包骨的身軀讓人懼怕,像是下一刻就會散架開來。
“周許小友,你可還有什問題,過了今天,或許再想有人回答,可就難咯......”
“趁著我這把老骨頭現在意識還算清醒......”
秦老歪曲著身體,吃力的抬頭看向周許。
“你說的那儀式,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終止嗎?”
周許盯著老人深陷的眼眶沉聲問道。
在徐家祠時張洞出手打斷了儀式的補全,在那詭異的女子全身變為白色後,自己的意識便能夠操縱身體了,不然也無法出現在這。
秦老像是知道周許在想些什,出聲回應著他的話。
“無法終止,但可以延緩,畢竟你不就是這樣逃出來的嗎,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從“他”手中逃脫出來的,但延緩儀式的進行,起碼也得擁有頂尖老一輩的實力。”
“使用詭花轎可不算,它隻是暫居在你體內,並非是你的靈異力量。”
“但也僅僅隻是能夠延緩一些時日罷了,一次次的出手延緩,到達某個臨界點後它便會蘇醒,到了那時,誰來都無用。”
說到這,老者像是想到了什,緊接著又補充道。
“至少,在我們的眼中,是沒有辦法去終止儀式的,“他”已經走到了我們老一輩路的盡頭,都隻能夠在那詭異之地鎮守,而無法將“徐家祠”徹底肢解關押,更遑論我們了。”
說罷,老人渾濁的雙眼看向周許都帶著一絲愴然之色。
似乎是被老者這絕望的訊息給衝擊到了,周許的聲音都有些嘶啞。
“那,它什時候會來?...”
“不知道,或許是三月個後?或許是明天?在未來我嚐試將你徹底關押,可是三個月後,無論如何它都出現了。”
也就是說,最多,自己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嗎?...
周許低垂著頭顱沉默了許久,好不容易再次抬頭,像是想說什,卻又突然閉合住了嘴,過了好久才斟酌著說道。
“你...為什要告訴我這些?...”
秦老聞言一笑,竟是沒響到周許斟酌了半晌會問出這個問題。
“,我已是將要腐朽的舊人,告訴你這些,無非是想從我那看不清的未來中為這人間博取一絲生機。”
“過去無法改變,既定的未來也被扭曲。”
“若是你沒能從那儀式中解脫,那也是無妨,老夫已經做了能做的所有。”
“但倘若你能從那儀式中掙紮出來,那今日老夫的這份情就不算白費咯。”
“與其苟延殘喘等待那道路開啟,亦或是你被儀式補全,人間成為煉獄無非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既然“他”願意相信你,那我也願意為這唯一的變數拚上一回。”
良久,見周許站定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老人攙著幹瘦的身軀走向前輕輕拍了拍周許的肩膀。
“小友,走吧,我們該出去了。”
待老人的身影幾近消失在灰蒙蒙的濃霧中,周許才像是緩過神般的快步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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