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鐺撒開淩淮,撲床上蹬掉鞋,抱著被子連身滾,單留個腦袋在外麵,麵朝不動彈了。
“阿鐺?”淩淮立在床沿喚她,“困了?”
淩鐺由喉嚨口低“嗯”一聲,又沒了動靜。
淩淮眉心微攏,眸光微閃,說:“不是有體己話嗎?”
淩鐺往被子縮了下脖子,被角蒙住了嘴,唔噥不清地說:“改日再說吧,天色不早了,你再不抓緊回去睡個回籠覺,天該亮了。”
“你在生氣,是惱我。”他篤定,又低落著自嘲,“僅是為了個下人。”
淩鐺咕湧著裹了下被子,矢口否認道:“沒有,你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淩淮自顧自往下說:“你心眼好,心也大,見到誰都要往心放。剛還口口聲聲說不會不理我,轉了身就拿後腦勺背著我,忘性也大。你心疼她,她沒錯,是我做的不該,那我現在就上三姐跟前負荊請罪,免得你替她委屈。”
淩鐺聽到背後腳步聲起,立馬翻轉身子。
方才言辭鑿鑿說要負荊請罪的人,還杵在原地,僅僅隻是站在原地踏了幾步。
“你?!”淩鐺深知上當,鼓圓了眼瞪他,“你誆我!”
“生氣了?”淩淮麵上漾著得逞的笑。
“剛剛隻是有點,現在是非常!”淩靜朝他撂去個枕頭。
他伸手接了個正著,端著君子坦蕩蕩,上前物歸原主。
等他一接近,淩鐺猝不及防的向他掏出魔爪,一把拽住他,當場摁上床,拿自個兒身體禁錮他。
淩鐺利落伸出雙手,對準他臉就是一頓搓扁揉圓,沒幾下,他的臉就一片透紅。
這可是帝王的臉盤子啊,手感就是好,摸幾下沾沾龍氣,開好運,說不定什時候穿回去了,那時一定要去買張彩票,包中大獎。
趁著他年齡小,好好欺負幾次,等他再大點,翅膀硬了,別想再挨他身。
淩鐺拿手可勁兒磋磨他,咬牙切齒道:“好啊你,什時候學得這鬼了,都會誆人了。”
他仰躺在床,由著她鬧舒坦了,才出手捏住她手腕,笑問:“消氣了?”
淩鐺翻下身,平躺他身側,鬧出一身汗,她解著氅衣帶子,說:“我本來就沒生氣。隻是覺得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拿話嚇唬人,有點小題大做了。”
她側著臉與他四目相對,絮絮道:“你看啊,就算她告訴三姐姐知道,我倆大不了被說幾句吧,不疼不癢的。可她就不一樣了啊,一旦拿主子身份施壓,放些意味不明的狠話恐嚇她,她必然會心生恐懼,她一害怕,就會心神不寧,那肯定會做錯事,一做錯事就要挨罵受罰,自然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受了傷,行動不便,就會誤事。然後就會一直這樣惡性循環下去,惹出一大堆麻煩事,大家都得不償失。”
淩鐺又歎:“她也是拿錢辦忠人之事,她夾在中間,自難兩全。怎說呢,人生哪能多如意,萬事隻求半稱心。”
淩淮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淩鐺貼心叮囑他:“還有啊,阿淮,要對女孩子耐心一點,溫柔一點,憐香惜玉,明白嗎?”
淩淮說:“不明白。”
說得這直白還不明白?腦子那好使,全使書本上了?
淩鐺自覺承擔起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哪不明白?”
淩淮說:“我就弄不明白阿鐺的心思。”
淩鐺眼下是真沒聽明白他在說什,“我什心思?我能有什心思?”
他不求甚解道:“那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討你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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