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劈啪”火焰在潮濕的木材上燃燒爆開一個個火星。

    由遠及近地，火燒起來了。半夜，所有人都沉沉地睡著。氣幹燥，訊速地從四麵八方燒到後院僧房。黑煙滾滾。驚醒了一眾僧人，但是已經太晚了，他們逃無可逃。

    濃煙熏瞎雙眼，使人逐漸窒息，僧人們一個接一個倒下

    她拚命地在人群中尋找著一個聲影，然而火已經燒到眼前，已經來不及了。

    顧念錦猛然從床上彈起，胸腔起伏，劇烈地喘息著，珍珠被驚醒，跪在腳踏上驚疑不定地望著她。

    “姐，做噩夢了？”珍珠忙去倒了杯水。

    喝了水，顧念錦漸漸地定下神來。她這些日子總是夢見雲山寺，那位沒見過的皇子姑且不論，空塵的命運是實實在在自己眼看著偏離至死亡的，而且她至今沒明白這其中的關聯。

    “珍珠，聲些，別驚動了母親，這是什時候了。”

    “半刻前剛剛敲過四更的梆子。”珍珠答。

    這才剛過醜時，顧念錦躺在床上失眠了，睜眼到明。

    蒙蒙亮，陸老夫人的院門口就站了顧念錦和珍珠主仆二人，侯門的王婆子見了兩人驚訝不已，這才剛過寅時老夫人也還沒有起身。

    “無妨的，婆婆，我去抄經。不必稟告祖母。”顧念錦道。

    王婆子領著二人進了書房，又端來了茶，便退下了。

    陸老夫人剛剛起身，還沒從睡意中清醒過來，就聽到王婆子輕聲在外稟報：

    “老夫人，姐已經在書房抄書了。”

    “哦？”陸老夫人訝然“什時候來的。”

    “剛亮就來了。”

    顧老夫人聞言默然，起身更衣洗漱後略吃了過些飯，她開口吩咐：“去吧這些菜和粥送些去書房。”

    王婆子諾諾，端了東西去了。

    正午，顧老夫人問“走了嗎？”

    王婆子答：“回老夫人，還沒有。”

    顧老夫人斂眉：“去瞧瞧。”

    書房內，顧念錦凝神抄書，仿佛感覺不到外物一般沉浸其中，老夫人走到跟前站了半晌她也沒反應。

    “罷，出什事了。”

    顧念錦回神，抬頭見老夫人站在麵前，一驚。

    “祖母，沒什事啊。”

    顧老夫人聽完冷笑：“我要是還看不出來，就白活那大歲數了，，別跟你娘似的磨磨唧唧。”

    顧念錦一下子也不知道從何起，支吾起來，顧老夫人就皺起眉，不耐煩地：“到底什事，大清早不亮就來，來了還在我這院賴到現在不走，趕緊，完就走。”

    “孫女也不知道從何起。”顧念錦的是實話，她現在手無憑據全靠猜想，就胡亂：“外祖母來了，姨母也來了，姨母年輕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