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口中苦澀的水後，山樓看向了鏡子，這麵鏡子很新，距離上次被打破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昨天天台上的事幾乎每周都會發生，在社會形勢快速發展的今天太常見了

    霓虹燈的照映從大早上就會開始，盡管山城此刻隻是因為失眠而起床，無奈隻好拉上窗簾，享受黑暗

    又要去看心理醫生了啊，或許這個年代應該叫震顫師，山樓心感歎時代變遷，這已經成為了日常，成為了消磨時間和穩定情緒的必定之舉

    在拉開門來到外麵後，酒精味混合著霧霾蔓延上大廈，這棟高層居民樓是父親死後唯一的遺產。透過煙霧和霓虹燈，山樓看著此次的目的地

    ***

    “最近感覺如何”謝程按著程序，明明前天才見過...當然，問的也是同一個問題

    “嗯...你自己有答案”山樓臉上倒是沒表現出什表情

    “真希望你哪次能說出不一樣的回答”謝程輕輕笑了一聲，又轉眼變回了剛剛莊嚴的樣子“聽說昨天你家樓頂又死一個？”

    “嗯哼，不過這年頭可沒人打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死活”兩人都清楚是謝程昨天親眼看到的。震顫所很低，而大廈很高，盡管周圍都是霓虹也能看的很清楚。

    這個年代就是這樣任何欲望都可以在震顫器中滿足，想要的話甚至可以讓個男人體驗女人高潮的感覺，沒人會注意周邊無關緊要的人死去。山城和謝程都是上個世紀的落後人，沒有改造人，甚至消遣也是用最原始的煙酒而不是虛幻的震顫器。

    “讓我猜猜是什原因”謝程後躺在沙發椅上，“股票炒崩了？或者接受不了改造人？還是女朋友跟別的震顫器跑了？”

    為了讓原本的愛情維持高雅，設計時設計了兩種:一種是可以體驗各種另一方，玩膩了隨時換也不會說什；另一種是將愛情視為神聖的人所創立的，與某個特定的人綁定後可以體驗與這個人所有可能，當然玩膩了同樣可以換一個人，但往往被拋棄的一方都會痛心疾首乃至於自殺

    “是個女孩子，看樣子隻有十多歲或者二十開頭，不像是炒股的，倒像個詩人或者哲學家”

    “哦？這年輕，挺少見的，這如果你和她聊一點文學類的可能還會被你拐回去呢，到時候在用震顫器給我分享分享滋味”

    通常因為震顫器自殺這都是因為無法接受這樣的存在，文學也因為震顫器的存在死亡，而詩人和哲學家呢？有了滿足無盡欲望的東西，誰還注意哲學？

    “哼，我長那大還真沒碰過女人，要分享也是你給我分享吧”

    他們甚至連震顫器身份證都沒有，說這些也隻是為了調侃罷了

    “你說你這樓那晦氣，你是怎住的下去的？”

    “畢竟是那老家夥留下來的，而且這也算個古董吧，我還想留著賣錢呢”

    山樓的父親同樣不接受震顫器和改造人，也是這座城市乃至整個新社會唯一一個會建設舊時期建築的人，但這種建築除了“跟不上時代的人”會居住外再沒用處，山樓的唯一收入也是住戶的房租

    “講真的，我挺害怕你哪天學著他們的樣子會跳下去，這樣我就成了天煞孤星了不是”

    謝程指的山樓估計是唯一精神狀態“良好”還能和他調侃聊天的了

    “哦？那你可得好好注意我活著沒有”

    山樓特地用了活著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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