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
這是玉榮第一次開口叫他的名字。
前兩個周目是覺得倆人不夠親近, 一直叫不出口,後來“九爺”、“九爺”的喊習
慣了, 也再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喊得很順口,九阿哥猛地一聽也沒有不習慣, 一顆漂浮的心隨著她的一聲遲
來的輕喚,悠悠地降落下來。
“嗯。”他笑了,應道。
*
待九阿哥回去, 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了甜蜜。雖不知自個兒晚上睡著什樣兒,
但他覺得自己在睡夢中都是笑著的。
後來, 他自持著玉榮的準夫婿的身份, 打算大刀闊斧地將她屋子的碗蓮都撤
了。雖然她還沒跟自己解釋八阿哥是怎回事兒,可他以為不要緊, 先把這些礙眼
的東西清了再。
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 康熙又大手一揮, 帶著眾人回到了紫禁城。
如此正好, 八阿哥送的一盆盆碗蓮被徹底留在了熱河。
回到紫禁城後,八阿哥想再見玉榮就不是那容易的了。相對的, 九阿哥借著
給宜妃請安的機會,沒少往她那跑。
兩人徹徹底底地變成了熱戀中的情侶,九阿哥這才知道, 原先玉榮剛進宮那會
兒的甜蜜實在不值一提,不過是青梅竹馬表兄妹之間的打鬧罷了。現下兩人定
情之後的一朝一夕, 才是纏綿到了骨子。
他才知道原來玉榮可以這樣黏人,比她時候還要黏;她使性子的時候眼波
流轉間都是風情, 因此不管她有什不合理的要求,他見了她這番情態都歡喜地滿
口答應。
這下九阿哥還未成婚就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妻奴,回京之後也不喜往宮外跑了,
十阿哥叫他出去打馬喝酒也不去了,有玉榮在前,其他的都要靠後站。
“九哥?做什呢?成不見人影兒?”這,十阿哥回了阿哥所,好不容易逮
到九阿哥,卻發現他正伏在案頭奮筆勤書。
寬敞的紅木書桌上堆著一摞書,十阿哥隨便拿起來一本,一看,《詩經》;再拿
起一本,《玉台新詠》;又從低下抽了一本,一看,《花間詞》……
十阿哥看得兩眼直瞪。
“怎著九哥,您這是要當咱大清朝第二個納蘭容若?”十阿哥覺著要是九阿哥
此舉能成,那就是比問鼎九五還讓人五體投地的事兒。
“別亂動。”九阿哥寫完一筆,蹙著眉,伸手將十阿哥手的《花間詞》抽了回
來,很是不豫。
十阿哥隻能又探過頭去看他寫了些什東西。
桌上擺著不少拿香熏了的桃花箋,輕薄細膩的紙染了淡淡的胭脂色,撒了細
細的金箔,一看就是寫給女孩子的。
十阿哥趁九阿哥不備,伸手撈了幾張拿過來看。
什“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什“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
朝暮暮”,都是些耳熟能詳的詩句,但卻酸得他牙都倒了。
“九哥……”十阿哥看著九阿哥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欲言又止了半,最終吞吞
吐吐道:“您寫這幹嘛啊?”
九阿哥白他一眼,心地將花箋從他手拿回來,又仔細吹了兩下,嫌沾了他
身上的俗氣似的。
十阿哥見狀也白了一眼,心,不知道誰俗。
“你不懂。”九阿哥彎腰,專注地將花箋一張張按序擺好。
哼,送花兒有什的。八阿哥的字兒寫得沒他好,縱是想來這招兒寫情詩魚傳
尺素,也沒臉送得出手。
還是他的字好看,字如其人,見字如晤,最解相思。
“我是不懂,哥哥您給解解惑唄?”十阿哥轉身,大喇喇地倚著書桌前一座紫檀
木的屏風,看著九阿哥又在那兒下筆如有神,也挺有趣兒。
“榮榮就喜歡這個。”九阿哥翻了一頁《山詞》,拿筆圈了幾句詞。他臉上的表
情雖有些無奈,話卻十分寵溺縱容。
他不知道玉榮又玩折騰花樣,但隻要是她喜歡的,他都該滿足。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聞言,十阿哥不由得“”後退好幾步。這回不是被他酸的,而是嚇的。
九阿哥喜歡玉榮這事兒,他一早就知道,可……
“可是,九哥,我聽八哥都去跟皇阿瑪請婚了啊!”十阿哥磕磕巴巴地道。
*
乾清宮,八阿哥跟四阿哥站在一處,照例將戶部庶務撿了要緊的稟了,卻沒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