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道:“誰?”
錦道:“沒,沒誰。”
那光亮一閃而過,洞又恢複如初了。二狗心道或許是兩人在底下帶著,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了罷。
地下雖然仍是一片漆黑,可是地堡之上,早已經亮了。一個老人牽著一條狗,在雨水衝刷過的光滑的鵝卵石徑上,閑庭信步。
“你為什反悔,又回到了這?”
老人微笑著撫摸著他背上的毛,和藹的道:“我當然不會反悔。”
“你答應過和我一起離開這,過些普通的日子,我肯定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知道,你陪我多年了,可我始終想找找你哥哥,我實在不願意相信,他就這樣不見了。”
“他不是不見了,他是死了,我告訴過你的。”
“畢竟我沒有親眼見著。這些人到這來,沒安什好心,不定,反而真幫我找到你哥哥了。”
“你答應過我去泊羅海邊的沙灘的,你別忘了!”
“我當然不會忘,我隻是不喜歡去,但我答應了你,就肯定會去的。”老人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我不清楚,你為什會討厭去那?”
“因為那太安靜了,雖然那沒有令人作嘔的赤膊大漢,可也沒有了綽約多姿的漂亮姑娘,哈哈。”
“得了,老爹,跟我話能不能正經一點?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還像個孩子一樣?”
“你們長大成熟了,我自然就要老了。但人嘛,老孩老孩,自然是越老越頑皮了。”著在那條狗耳朵上輕輕地擰了一下。
“泊羅海真是個好地方,老爹,你去那真的是再幸福不過了。”
“我知道,不過,去了便不能回來,我總有些舍不得。唉,人心真是貪婪,有你陪著我,我還留戀些什呢?”
“你想他,真是想不到,以前你們都恨不得對方死了,現在居然會互相想念。”
“我想念他,你知道,卻怎知道他想念我?”
、“因為你想念他。他若是值得你想念,那他此刻必定像你一樣想念著你。”
“你倒活脫像個大人了。”
“我本來就已經是了。你這樣做我不反對,隻是希望你別傷害他們。”
老人點點頭:“我跟他們沒有仇怨,還蹭吃蹭住,我不會傷害他們的。”
完,老人牽著狗,慢慢悠悠地踏進了屋。
李乾西與胡飛在底下轉了一個晚上,卻始終沒能出去,也沒能找到二狗他們。胡飛精疲力竭,靠在牆壁上,無精打采地道:“大伯,沒力氣了,歇會兒。”
李乾西道:“再堅持一下,早些找到二狗他們,再休息不遲。”
胡飛擺擺手,道:“走不動了,莫不知道去那找二狗,就算知道,我也走不動了。”著順勢便往底下坐去。屁股剛一著地,他便“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大伯,我歇會兒而已,你幹嘛呢?”
李乾西疑惑地道:“怎了,我什都沒做啊?”
胡飛道:“不是你跟我開玩笑?那這是什?”著順手抓起一個硬物。
“大伯!是手電!還有其它人?”
李乾西將光亮照到那,略一思索,道:“阿飛,有問題!”
胡飛道:“什問題?”
李乾西道:“這電筒不像別人的,跟我們手倒很像。”
胡飛會意道:“果然!難道?是二狗的?”
“應該是,二狗失足掉下水潭去,電筒應該脫手掉到了地上。”
“可是,二狗落水的地方離我們那遠了。”
“阿飛,如果我沒猜錯,這一個晚上,我們都在轉圈!你仔細看!”
胡飛將手電四處照照,發現這個過道確實與昨日二狗落水的那個過道十分相似。
“你想,這山頂之上,不可能建如此大的地下迷宮,我們整整走了一個晚上了!”
胡飛道:“那我們應該怎辦?”
李乾西道:“要是我沒猜錯,這一定有機關,通向水潭。而我們所走的路,根本就沒有出口,隻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機關。”
“大伯啊大伯,想不到你還是個偵探。你是怎發現的?”
李乾西道:“我也不敢確定,隻是這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
“可是這四周光禿禿的,哪去找什機關?”
李乾西道:“我不知道,好好地找找。”
暗室之下,二狗看著錦熟睡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很溫暖。
火堆的火越來越旺,原本潮濕的樹枝已經被烘烤幹了。火光映在錦的臉上,紅撲撲的。他突然想到,人隻有在睡覺時才不會偽裝自己,這難道才應該是她本來的樣子嗎?
兩前,在縣城,李乾西和阿飛都休息了,他來到街上,想看看兒時期待的縣城。
燈影闌珊,人們疲倦了,歸了。
但城市,無論大,在這個特定的時候,總有屬於他的人出現。
一個刀疤男子,刀疤從嘴角一直延展到右耳垂。看不清他的臉,但那凶狠的目光,顯得比燈光還要刺眼。此外,還有兩個類似裝扮的男子跟在他後麵。
他手夾著一根煙,煙卷已經燃了好長一截,可他還沒有吸一口,任由煙灰自己掉到地上。
突然,他猛地吸了一口,將煙狠狠地甩在地上,道:“上!”
孤單的路燈下,慢慢行著一個更加孤單的身影。有多慢?風吹過好久好久,她的裙擺才揚起,然後緩緩落下。一切都比這個世界慢一拍,因為她本就活在自己的世界。
二狗驚了。是裝作沒看見,還是挺身而出?
他猶豫了。走,無濟於事的,他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是這樣的,他轉身離開了。
“站住!”刀疤男子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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