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煙！”“艾卡大哥！”兩人睜開眼，便不約而同地叫道。

    見對方無恙，才放下心來。轉身見周圍的人，不明覺厲，問道：“你們是？”

    李乾西將事情簡要了一下，艾卡哀歎道：“感謝眾位救命之恩，可我真該死了算了。”

    九九道：“艾卡，你身為狼王，理應知道自己的使命。現在怨靈果實已經不在，你們的使命得以結束，但帶領狼人族眾人走向正途，你的使命才剛開始。”

    艾卡道：“原來我們世代相傳的大恩人就是你們祖師，那也不妨將我所知告訴各位。我們世代相傳的訓言，要守護怨靈果實，對抗怨婆。可上次我放走曉煙之後，已經失去了族人們的信任。”

    九九道：“非也，你不是因為這件事而失去信任的，而是你的族人們都不願再當狼，不願再守護這使命而將你拋棄。因此，縱使阿都木的陰謀揭穿，但大家仍然奉他為王。因為他們相信，跟隨阿都木，便能舍棄狼身，幻化成人。”

    艾卡見自己的心事被一語道破，跪求道：“請大發慈悲，救救我的族人。”

    “你是首領，應當知道。當年你的祖先吃了怨靈果實之後，並沒有變為人身，而是成了半狼半人。可這僅僅不到半，便維持不下去了。更要命的是，由於魔力消耗過多，身體不堪重負，竟然死去了。幸虧那頭剩下的母狼得一道人相助，活下命來。你們之所以在月圓之夜便為人身，乃是為了祛除魔性，不致被自己的魔力所傷。”

    “恩人，求教我救命之法。”

    九九道：“阿都木當了首領，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他為什還要慫恿大家尋找怨靈之果？而且他沒有吃這果子，卻長久保持人身，並且法力不俗，這其中定有蹊蹺。隻要你將它調查清楚了，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曉煙道：“艾卡哥，太危險了，要不咱們離開這。”

    艾卡道：“曉煙，我不能不管我的部族，我是狼王！”

    九九道：“你現在能維持人身，全耐那傻子的眼所助，但也隻能維持三日。我走之後，他眼威力不能發揮，你們要好自為之。”

    錦道：“前輩，你要走？你可以用二狗的眼將那些人送去超生啊！”

    九九道：“我該做的都做了，至於他們，若要投胎，也要做他們該做的。鯉魚，我跟你有緣，你若願意，可來尋我。”

    錦道：“我到哪來尋你？”

    九九道：“問我啊？不告訴你！”

    九九飄然而去，僵屍們不是一蹦一蹦的，而是先聽散步，跟在他後麵。

    有時候僵屍渴了要去喝水，他便守在一邊，免得別人去拍她的肩膀。

    錦望著手的杏黃旗，想起和這個老人的交談甚是有趣。自己苦惱了許久，難得這輕鬆愉悅。

    二狗對李乾西道：“師叔公沒有透，但我猜想，這件事必然和怨婆有關。艾卡借了我眼的力量得以保持人形，那阿都木葉一定借助了別人的力量。能有這大力量的人，我想隻有怨婆了。”

    曉煙一聽要去找怨婆，急忙擺手道：“不行，不能去找她。”

    艾卡道：“曉煙，別怕，這次又我們一起，她奈何不了你。”

    胡飛道：“二狗，我也想去救寶兒，不過你們都會些法術，就我不會，會不會拖累你們啊？”

    二狗微笑道：“傻瓜，想什呢，當然會拖累我們啊！”

    胡飛罵道：“臭狗子，尋我開心。”

    李乾西道：“阿飛，你也學了些道術，也該鍛煉鍛煉了。”

    胡飛道：“是，大伯，我努力！”

    曉煙知道艾卡的決心，主動在前麵帶路。有了向導，一群人很輕易地來到了囚窟，怨婆的老巢。

    曉煙帶著幾人從山後的一洞鑽了進去，一直來到怨婆的住所。

    那是一間石屋，是在山洞中鑿出來的。

    屋幹淨整潔，木桌木椅擺放有秩。一張雕花木床上套著潔白的蚊帳，床邊有一個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銅鏡。

    一位婦人拿起梳子，輕輕地梳理著一位姑娘秀麗的黑發。她的手上皺皺巴巴，卻靈巧得很。將姑娘的頭發梳得很直，很直。

    姑娘道：“你真好，你的手真巧。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手藝，不知打扮的漂亮多少呢！”姑娘的話有些俏皮，就像是在和一位大姐姐笑一般。

    那婦人道：“有再好的手藝也沒有用，我的頭發早就花白了，起卷了，怎梳也梳不直了。”

    姑娘道：“那也不是，頭發直不直，黑與不黑，或許別人根本就不在意呢？”

    婦人微微一笑，笑聲卻很粗，很刺耳，但的確是很溫柔的。她道：“你在你的心上人。我知道，以前也有人在我心，是一樣的。”

    “那人真幸福？”

    “為什？”

    “因為你以前肯定是個絕世大美人！”

    婦人眼中流露出一絲喜悅，隨即轉變為惆悵，她道：“你看我，你怎敢這！這銅鏡照著你的是歡喜，照著我的卻是苦痛。”

    姑娘看她傷心，心不忍，道：“你別這樣，我不照了，我也看著心煩。”

    婦人咧嘴笑道：“你得照，是我要你照的，是我要給你梳妝的。”

    姑娘道：“梳不梳妝又有什分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