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獸之夢》

類別:未分類 作者:步兵校尉清夜 本章:第2章《獸之夢》

    太陽那耀眼的光芒照的雲岩眼睛有些許刺痛,雲岩還未能深思為何今日的太陽比之以往要熱烈和光亮許多,隻是下意識地抬起自己右邊的手臂試圖去遮擋自己的眼睛,可誰知,映入自己眼睛的卻不是自己那細小的手臂,而是一隻布滿厚大羽毛的翅膀。



    這是,夢嗎?



    雲岩意識剛剛有所察覺,卻立刻感覺自己的身體強烈地抖動了一下,隨即,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下方的氣壓頂住了他的身體,他覺得自己被空氣所托舉,同時,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在空中翻轉了一下身體,視線從天上轉移到了地上,目之所及隻見無數小小的斑點在他身下移動。



    自己在飛翔!雲岩此時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狀況,但隨之而來的一個問題是,除了風印師能夠操控風實現短暫的飛翔之外,普通人怎能夠飛翔?



    但雲岩此刻已經無暇再給他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太多,自己眼看離地麵越來越近,倘若不能夠操控自己的身體,等待他的就隻能是墜入大地變成一灘爛泥。於是,雲岩試圖揮動起自己的雙手——也就是他的雙翅,而這比他想象中要簡單很多,他成功地操控的風的流動,在即將墜入地麵時他終於飛上了高空,雙耳再次響起風呼嘯的聲音。他控製著自己的翅膀在空中肆意揮舞,不停地的轉來轉去,享受著這種從未體會過的自由之感。



    此時,等他能夠控製好身體之後,大腦的思緒又開始活躍起來。他想起兒時,村中長輩所說的關於夢境的種種說法都一一浮上了他的心頭。村的長輩偶爾也會興高采烈的談論起自己曾經做過的夢,夢中有些人成為了印師,有些人成為了言術師,有些人甚至做了皇帝……而往往,醒來之後無不覺得倘若夢境能夠成真就好了。但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們在夢中能夠知道自己在做夢。父親曾經告訴他,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人人每天都會做夢,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做夢已變成了一個很稀少的事情,現在人人都將做夢當做是神給予人的恩賜,而醒來之後又會埋怨神的殘忍。



    比之村的其他人,父親似乎有很多的故事,似乎經曆了許多許多,但他從來沒有對雲岩以及他的弟弟說過。即便雲岩問村麵同父親一起共事的人,他們也都說父親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對父親了解的並不多。父親的確是一個過於沉默的人,無論是麵對他的孩子還是他的妻子都是如此。但不可否認的是,父親作為一村之村長,還是一個很優秀的村長。自從他擔任村長以來,村子麵狩獵的野獸比其他村落要多上了許多,甚至於對於普通獵戶來說很難狩獵到的野獸,隻要是父親帶著村麵的人出去,偶爾也能夠狩獵成功。也是拜父親所賜,雲合村的水平生活條件比之於其他村落要好上一些。



    其實,雲岩已經記不清自己上次做夢是什時候了。但他仍舊記得兒時的一個夢,不知為何,那個模糊不清的夢對他好像具有某種魔力一般使得他一直沒有忘記。夢中有一個麵龐模糊的女人,她會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對著他伸出自己的手掌,可等到雲岩想要去觸摸她時,她就又遠離了雲岩。甚至於這個夢不止一次,直至雲岩長大之後才不再夢見她。雲岩後來曾對自己的父親說起過這個夢境,但父親同以往一樣,仍是保持著沉默。



    雲岩也不是沒有羨慕過別人的父親,但他時常安慰自己,作為一個村的村長,他每天需要完成的工作很多,因此才無暇顧及他和他的弟弟。還好,雲岩的母親彌補了這份缺失的愛,母親對他們二人無論大事還是小事都十分的上心,雲岩甚至能夠想象出,當他明天醒來之後,對母親描述自己的夢境時,母親那驚訝的神情。不過,在不知何時會夢醒之前,雲岩決定充分享受一下飛翔的樂趣,畢竟如同他剛開始所想的那樣,除了風印師,普通人想要飛上天空無異於癡人做夢。



    可當他剛準備享受這份樂趣時,雲岩卻發現下方聚集了一群野獸——他的視力也變得好了許多。因此雲岩無法按捺自己想要窺探秘密的心情,試著讓自己向下方飛去。等到他能夠看清楚時,已經離獸群過於接近,還沒等他完全回過神,一頭幼小的火獸已經從口中噴出了一束小小的火焰向著雲岩襲來。雲岩急忙閃身躲過,但右臂翅膀處卻沒能完全躲過,一小片羽毛被火焰燒焦了。一股無名怒火頓時湧上了雲岩的心頭,他嘶叫一聲,用翅膀猛烈煽動空氣,一束弱小的風刃向那頭幼小的火獸攻擊而去。小火獸被雲岩發出的風刃擊中,在下方發出輕輕的哀嚎,如同人類幼兒一般。見狀,雲岩剛剛湧上的怒火漸漸平息下去,又瞬間覺得有些慚愧。他想道,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而本能地發動攻擊,無論是人還是獸都是一樣的。盡管他們村子是以狩獵野獸,靠得到野獸體內的魂石而賴以生存,而野獸也靠吃人為生,這雙方本身難道有誰是錯誤的嗎?不都是為了生存嗎?想至此處,雲岩下意識的張嘴說了一聲對不起,但發出的卻是一種怪聲,是人類無論如何都無法發出的聲音。而這聲怪叫也引起了那頭幼小火獸父母的注意,一頭年長的火獸快速的奔向了幼獸,雲岩為了自己的安全,決定不再停留,趁著成年火獸還未來到趕忙轉而向上空飛去。



    他一直飛,一直飛,此刻他想要試試看自己究竟能飛到多高。但還未向上飛多久,他眼角的餘光中看見下方的獸群開始了動作。獸群從剛剛無秩序的隨意走動,開始集合到一處,並有秩序的緩緩向著某處移動。雲岩於是又調轉回獸群的方向,隻是這次他沒有飛的太低,而是在獸群上方不緊不慢的跟隨著,想弄清楚它們究竟要去往哪。



    雲岩不知自己究竟飛了多久,隻覺得自己感到有些疲憊。這個夢真是無比漫長,雲岩想著,甚至於他不自覺地以為自己要一輩子作為一隻這樣的野獸生存下去,遠離自己的父母以及朋友。



    又飛了一會,獸群移動速度開始減慢,雲岩定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跟隨它們來到了一個人類的村莊。隨後,獸群開始向著村莊發動了攻擊!



    血!



    村莊中的人類無法抵抗野獸的襲擊,多數人類都被野獸給殺死,而他們的的鮮血也在地上緩慢地流淌著。雲岩湧上一股對獸群的憤怒,他想要飛下去保護人類同野獸搏鬥,可此時,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己麵對下方人類的血液竟然浮出一股淡淡的饑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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