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辦公大樓是一個六邊形建築，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天井。所長哈特·喬約夫的辦公室位於第六層，羅梅烏的辦公室在第四層，站在這間辦公室外，可以看到所長辦公室門前的一些情況。

    哈特·喬約夫雖然是研究所的所長，可是大部分時候，主要是他的助理幫他處理研究所一些日常的事務，人們很少看到所內的研究員可以進所長的辦公室，而且所長的助理約翰遜還親自出來迎接，這非常罕見。

    一些喜歡看熱鬧的研究人員不敢太靠近，便躲在第六層的樓梯口圍觀。

    羅梅烏當然是不可能去圍觀的，他讓手下的助理研究員站在辦公室外觀察，一有動靜，就進來匯報。

    看了眼桌上的機械時鍾，哈南·弗朗西斯已經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出來，他一個普通的助理研究員，能和所長說什？羅梅烏心突然有些惱火。

    “出來了，哈南·弗朗西斯出來了。”助理研究員敲開門進來匯報。

    “發生了什？”羅梅烏立刻問道。

    “哈南·弗朗西斯好像升職了，他成為了主管研究員。”

    他憑什升職？他憑什在這個時候升職？羅梅烏有些坐不住了，從座椅上站起來，和助理研究員一起出門，站在六邊形的回廊過道上，望著上麵的情形。

    今天哈南·弗朗西斯穿著一身嶄新的黑色燕尾服，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和過道上一些看熱鬧的同事說說笑笑，舉止優雅得體，而一向做事嚴謹，一絲不苟的所長助理約翰遜此時也露出親切的笑容，甚至還摘下手套和他握手。

    “上去看看發生了什事情。”羅梅烏眯起了雙眼，吩咐旁邊的助理研究員上去打探一下情況。

    沒過多久，六樓過道上的人漸漸散開，助理研究員臉色有些難看的下來。

    “發生了什？”

    “約翰遜先生說，哈南·弗朗西斯這兩個月一直在跟隨所長哈特·喬約夫先生做研究，上個星期得到了較好的成果，之前因為一直沒有研究成果，所以沒公布這件事情。”

    “據說這個星期，哈特·喬約夫先生和哈南·弗朗西斯會在一本權威期刊上聯合發布他們的研究結果，據說是討論不同礦晶結構的差異性與同一性。”

    羅梅烏覺得這不是真的，可是現在哈南·弗朗西斯還在和所長的助理親切交談呢。

    哈特·喬約夫這老狐狸怎可能在兩個月前就和一個默默無聞的助理研究員合作？一定是哈南·弗朗西斯把論文寫好後，主動上門找的哈特·喬約夫。

    該死的！按照他當時的計劃，自己把哈南·弗朗西斯逼上絕路，他就會乖乖就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選擇去找哈特·喬約夫。

    論文落入哈特·喬約夫這個老狐狸手中，自己就沒有辦法從中撈取什好處了。

    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羅梅烏的手緊緊握住回廊過道的木質欄杆上，望著走向六層獨屬所長的實驗室的哈南·弗朗西斯，臉色非常陰沉。

    “我要去金孔雀街休息一天，有簡單事情你幫我處理一下。”

    羅梅烏對手下手下助理研究員吩咐了兩句，回辦公室拿起正裝外套就走。

    金雀街，位於碼頭區多姆河南部沿岸，是福斯坦市站街女郎集中開業的地方，街上有好幾家高檔的歌舞廳，這是福斯坦市大小紳士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金雀街，安托萬從一棟四層的白色建築中走出來，建築物門前沒有招牌，但是五顏六色的花卉雕塑和浮誇的樂器雕塑，就可以告訴人們這家店是幹什的。

    安托萬和門口招客的輕熟女士打了個告別，打了幾個哈欠，在路邊上了去礦橋區的公共牽引車。

    牽引車行駛了大約五十多分鍾，到達礦橋區中部工業聚集區，安托萬下了車，走了二十多分鍾後，便到了福斯坦市地下交易市場，明斯街。

    “賣火槍的馬丁，老鮑勃和納杜姆都不在。”

    交過過路費後，看門的傑瑞對安托萬說。

    “謝謝，你真是一位消息靈通的人士。”

    此時是下午兩點，離明斯街熱鬧的傍晚時間還還有較長的一段時間，開門的店鋪和客人的都不多。

    安托萬邁開步子跨入明斯街，忽然看到前方迎麵走來兩位穿著黑色齊膝風衣，頭戴圓氈帽的男子，走在前麵的一位男子皮膚暗黃，薄嘴唇，鷹鉤鼻，眼神銳利，讓人不敢直視。

    安托萬下意識地把頭微微一低，步伐平穩地和他們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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