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冷著眼,偌大的金陵城中,誰人不爭?
當年的女帝,不也是親上位,如今林家嫡長女身死,林家自然是左右不了女帝,還是想讓廟堂之上的群臣寒心,也尚未可知。
林紓冷著眼,身為庶女,又當如何,隻要肯爭,就沒有爭不過的。
這金陵城中,張芷寧,南初,陳言秋,宴時婧她總得選一個當同盟。
南初就算了,蠢貨一個。
陳言秋腦子太好,她要是被陳言秋算計了,八成都得幫著人家數錢。
宴時婧那個狗脾氣,她真怕自己脾氣一個收不住,跟她掐起來。
這樣看來,還是張芷寧更好一些。
而恰巧,今日的京北大營,張芷寧正在練兵,聽到前方的躁動,她忙起身,看是薑也,忙見禮,“陛下萬安。”
薑也擺了擺手,示意左右都退下。
張芷寧起身,與薑也進了中軍帳。
兩人相對而坐,張芷寧沏茶,不卑不亢的說,“陛下,喝茶。”
兩人對弈說事,寒暄幾分,薑也這才進入了正題,“張妹妹如今擔任京北大營副參,不知近來可曾喜歡習慣?”
張芷寧回話,“自然是習慣,陛下費心。”
又低聲道,“陛下不妨直說就是。”
她手中的白子落下,才不緊不慢的說,“張妹妹怕是不知道,如今林家的嫡長女戰死沙場,林家又有兵權在身,朕需要張姑娘幫幫忙。”
這林家的嫡長女出了事,西北邊疆和南梁戰事吃緊,如今兩國交戰,烽火硝煙,林家嫡長女被殺,勢必要有人付出代價。
張芷寧麵色平靜,“陛下是說兵權?可我張家擅中庸之道,並不想為人做嫁衣。”
薑也手中的棋子落下,聲音淡淡,“張姑娘真是心口不一,想要兵權,又想要保全自身,天底下可沒有這好的事情。”
她點到為止,張芷寧麵色平靜,手動落子,“張家雖是忠臣之門,但陛下想要張家為您衝鋒陷陣,總得拿出點拿得出手的東西。就算現下是祖母當家,這張家以後也要落到我手中,陛下總得讓我滿意才是。”
薑也看著張芷寧,隻覺得頭疼得很,這天聖王朝中,這些女人真是PUA不了一點。
薑也到底是帝王之身,聲音微冷,麵上危險威脅,“如果張姑娘不樂意的話,那你覺得張家滿門皆殺,株連九族,可曾滿意?”
張芷寧要落子的手,頓了頓,才道了一聲,“陛下,就不怕寒了諸臣的心?張家滿門忠良,我的姐姐都死在沙場上,如今株連九族,朝臣動蕩,滿朝文武怕是不會放過您就是。”
薑也笑了,還真是個難纏的,看來,得放個狠招了。
“張芷寧。”
她冷聲開口,直到張芷寧抬眸看上來的時候,薑也微微一哂,
一字一頓,字字珠璣,“朕十五歲奪權,張姑娘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算殺了張家滿門,也沒人敢說什。”
張芷寧年紀小,自然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她麵容驚駭,直接站起身來,薑也笑了一聲,似乎在欣賞她臉上的神色,笑吟吟的,“看來張姑娘是識趣之人,朕會下一道聖旨。”
張芷寧氣得不行,陰著臉恭送女帝。
“副參,這是怎了?陛下這是幹什?”
小兵過來問著,張芷寧擺了擺手,讓小兵下去。
幹什!女帝自然是想空手套白狼。
抬手一頓,劈啪啦的,中軍帳,一室淩亂。
桌子椅子,房中陳設,被她揮落在地,全都亂了套。
往前,祖母告訴她,女帝心狠,先前她最是看不上女帝獨寵正君的德行,這天聖推行仁政,她還以為女帝是個仁德仁心的帝王,沒想到,居然是個蟄伏的豺狼。
她想。
“副參,林家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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