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燈月戰戰兢兢,滿麵惶恐,看著姿態慵懶,滿身欲色的正君,打了個寒顫。
正君雖在笑,她怎就覺得,哪不對勁呢。
事實證明,這位拽的二五八萬的正君開口,嗓音清湛,卻含著冷意,
“聽說,南庭樾進了太極殿。”
南燈月聞言,頓時汗毛豎起,說話都結巴起來,“正正正君!臣不知情,臣教子無方!”
溫竹卿嫌棄瞧著她,“怎說您也是禮部尚書,怎這般經不住事,找你來問問話罷了。陛下究竟是我的妻主,令郎要想做個側君,也不是不可。”
他悠悠然的聲響,在耳畔響起。
讓南燈月想起了以前,新皇登基,不是沒人給陛下身邊送人,可是背地都被他解決了幹淨,手段慘烈至極。
表麵上柔柔弱弱的小郎君,卻是個小心眼的。
那些給陛下送男人的官員,無一例外,都死在了異國他鄉。
這些事,陛下當然是不知道的。
而處理這些事,是她親自處理的。
但若是他的兒子犯到了正君手,下場該是何其慘烈。
南燈月不敢想。
溫竹卿坐在貴妃椅上,仰著腦袋,看著場中的戲。
他懶洋洋的笑,“不知道南大人,知不知道這一折戲的出路?”
南燈月注意力被轉移,這出戲她並未聽過,眸中都是惑然。
溫竹卿支著單手支頤,懶懶的說,“看起來南大人太過孤陋寡聞,這一折戲,名為貪歡。”
他又說,“一折貪歡,選自古朝殷商,一位叫伯邑考的先生。”
他點到為止,依舊笑吟吟的一張臉。
伯邑考?
殷商伯邑考,父食子肉。
她臉色一白,渾身的力氣被人抽走,虛脫無力,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聲音帶著慌,“臣,明白。”
溫竹卿兩道玄月眉,淡淡挑著,愈發清豔。
“當真明白?”
南燈月忙不迭點頭,“臣,當真明白。”
看他擺了擺手,南燈月才急匆匆出了茶樓。
茶樓之中,隻有少年郎在茶樓中樂的哼著小曲兒。
仔細聽來,是金陵城中的京調,名為南橋頭。
看著天色,他踩著點回了興聖宮。
雲光青天,雲霞微定。
這一日,正是幾人打算動身赴往前線。
溫竹卿趁著料峭清寒,獨酌清酒,悠然走到了溫秉初身前。
溫秉初麵色欣然,“兄長。”
溫竹卿麵色舒然,手中的溫酒塞到了他手中,閑閑的說,“怎說,也是我溫竹卿的弟弟,可別給我丟人!”
他爽朗大笑,擺了擺手,分外瀟灑,,“回京的時候,我給你主婚。”
溫秉初抿了抿唇,溫酒入肝腸,看著這天色,整個人如同活在了蜜罐。
視線還是落在了兄長的青袍上,笑了來。
直到今日午時,才等到了張芷寧,兩人相視無言,雙腿夾著馬腹,一騎絕塵。
宴時婧也不甘示弱,馬蹄飛揚,沒入宮門,不見蹤跡。
直到林夫人出了府,隻留下了京都百姓的竊竊私語。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