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領命！”賈少軒無奈硬著頭皮領命。

    接著，賈少軒朝夏道明拱拱手道：“夏師兄，請跟我來。”

    師兄！

    羅乾當場臉都有點被氣歪了。

    他隻是礙於執法殿殿主的權力和麵子，讓賈少軒服從命令。

    可沒讓賈少軒自降身份，叫對方師兄。

    這師兄一叫，不明擺著自己矮左東閣一頭嗎？

    “嗯，你在前麵帶路吧！”夏道明倒是很上路，當下就師兄派頭十足，大手一揮，道。

    說罷，夏道明又特意朝左東閣、蕭鴻儀還有羅乾拱手告辭。

    羅乾自然沒好臉色，不過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子做事情滴水不漏。

    很快，夏道明在賈少軒的帶路下，離開鬥法場。

    偌大的鬥法場就隻剩下左東閣、蕭鴻儀和羅乾三人。

    “現在小輩們都已經不在了，有些話倒也能放開講。”蕭鴻儀說道。

    “要講快講，不講我回天劍峰去了。”左東閣說道。

    “左師兄還是老脾氣。”蕭鴻儀搖搖頭笑著說了一句，然後看向羅乾道：“羅師弟，羅慕天賦頗高，但得你太多照拂，生性驕傲自大，沒經曆什凶險挫折，照此下去，金丹大道希望很小。

    所以依我看，今日讓她在夏道明麵前吃一個大虧，反倒是好事。她若能知恥而後勇，哪怕現在記恨夏道明，也不是什壞事，以後總會明白過來。”

    “蕭師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既然以比鬥定結果，自是願比服輸，這件事在我這邊就到此為止。他們小輩愛怎爭鬥，那是他們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羅乾沉默片刻，說道。

    “唉，時間過的真快，說起來我們這些天才子弟，當年也經常有衝突爭鬥，就像如今的夏道明、羅慕他們一樣。

    可現在，真正還活著的又有幾個？如今再回頭，反倒有些懷念當年誰也不服誰，爭強好勝，經常鬥法衝突的日子。”蕭鴻儀突然感慨道。

    “哼，要是當年，你看羅乾敢像今天這樣跟我叫板試試看，保證打得他滿地找牙！”左東閣說道，目中流露出追憶和傷感。

    羅乾沉默不語。

    當年左東閣確實是他們這一代中，最耀眼的天才子弟，鋒芒無人可擋。

    這一點，他不能否認。

    “好漢不提當年勇！”許久，羅乾開口道。

    “是啊，好漢不提當年勇！修仙界素來殘酷，風起雲落，誰又能知道明天誰起來，又是誰落下。

    我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再也不會有什大起，也不會有什大落。你嫉妒我曾經的鋒芒，我卻羨慕你前麵還有路可走。”左東閣說道，雙目望著空空蕩蕩的鬥法場，落寞蒼涼。

    曾經，他是這的王者。

    蕭鴻儀和羅乾默然不語，雙目同樣望著空空蕩蕩的鬥法場，目光複雜。

    “走了，走了！”左東閣起身，卷起一道光，也不等兩人反應，已經衝出通道，消失在鬥法場。

    “以前我跟他爭，一敗塗地。沒想到多年之後，我的女兒跟他的弟子爭，還是一敗塗地！”

    羅乾一臉自嘲道。

    “但他卻為了門派，提前把路走到盡頭。而他這位弟子，你有沒有發現，他出戰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他的同門好友。

    這樣的同門，不管如何強大，都會讓人安心。其實不應該直呼左師兄名字的，他就算再落魄，也配得師兄稱呼。”蕭鴻儀說道。

    羅乾沉默許久，然後站了起來，道：“蕭師兄，我走了。”

    “走吧，我也走。”蕭鴻儀跟著起身道。

    ——

    “夏師兄，先前都是我年輕氣盛，自恃強大，多有得罪，還請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飛舟上，賈少軒對著夏道明一臉鄭重地鞠躬道歉。

    “有時間多出去走走，別隻呆在山門。山門終究太小，人與人的關係也簡單，以至於你隻盯著那點芝麻大的事情。

    等你見多了外麵世界，經曆多了，你就會知道，你先前跟鍾朦、馬天良等人所做所為，是多幼稚可笑。”夏道明語重心長道。

    他兩世為人，前一世經曆雖不多，但那一世網絡發達，信息量爆炸，知道了許多；這一世他是從莽州北地小城一路殺出來，所經曆的遠不是一直在山門長大的賈少軒能比。

    “多謝師兄指點，有時間我會多出去走走的。”賈少軒恭敬道，心大大鬆了一口氣。

    飛舟一直往西飛行。

    沒過多久，夏道明遠遠望到一座黑色山峰。

    山體光禿，一道道黑色龍卷風繞著山體環繞而過，讓人遠遠望去就心生寒意。

    “師兄，黑風洞就在那座黑石峰下麵。”賈少軒遙指黑色山峰說道，目露一絲畏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