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表情有些錯愕,雖然隻是一瞬,但陳飛捕捉到了,隻見對方很快就恢複了狀態說道:“飛鳥先生果然如傳聞那般說的,是個酒癡,本居前些日子從西邊引進了一款叫做繞夢的酒,帶些梅子的味道,品時無感,但後勁十足,飛鳥先生是要來一份嗎?”
陳飛懶得聽他說那多文縐縐的東西,擺手點頭示意就是這個。
男人再次錯愕,或許他聽說飛鳥不喜歡與旁人親近,但是也不會如這般粗魯。
陳飛看了看,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沒有多久,繞夢這壺酒,就送到了她跟前。
她迫不及待的倒上一杯,確實口感俱佳,沁人心腑。
她看著周圍的人,有的在觀景,有的在作詩。
她拎著酒壺,盯上了一個正在畫畫的男人,他旁邊還有一位俏佳人正在為他研磨顏料。
“唷,你在畫福林湖景呀?”
這福林湖,就是座落在白石居邊上的中小型湖泊,上麵還有不少漁船。
男人撇臉看到是飛鳥,先是錯愕她這般有些粗俗的發言,但還是朝她作揖,“原來是飛鳥先生。”
“不錯不錯,王公子畫技提升了不少啊。”
她口中的這位王公子,在原著中甚至就一筆帶過,因為原著飛鳥先生落魄期間,這位王公子就在白石居對別人嘲笑她,“女人還畫畫,真是罕見至極。”
王公子有些氣憤,但礙於自己的文人形象,他沒有多說什,“飛鳥先生原來從不關注別人,怎今天還有這閑情雅致看我作畫?”
陳飛微微一笑,指了指他畫中一處,“你這色彩太過豔麗,感覺你不是在畫淡雅的湖景,而是花枝招展的女人。”
這話一出,惹得周圍人紛紛看了過來,有的還湊上來看了看。
發現確實如她所說。
“你......我敬你是個才女,你怎這般粗俗,這哪豔麗,湖麵倒映著黃綠山川,波光粼粼,何來豔麗之說,莫不是你心肮髒,便看什都肮髒。”
陳飛故作驚訝的表情,“花枝招展的女人是肮髒的形容嗎?花枝招展與如花似錦、紫嫣紅無異,本是褒義,若女子花枝招展,本就形容她可愛極了,你非說這是髒詞?莫不是你心想到都是些醃臢事?”
這話一出,周邊的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你!”
王公子憤怒的摔掉手中的筆,肉眼可見的生氣。
“晦氣!若不是梅苑已經被預訂,本公子何須來與你這粗俗女人生氣,萬瑜,我們走。”
萬瑜是蹲在他身旁研磨的青樓女子。
王公子說完甩袖便走了,隻見萬瑜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一如先前的莞爾,緩緩起身收拾東西。
王公子還未走遠,就有其他人上前來,“飛鳥先生果然說了在下的心聲啊。”
“這王公子仗著家有些個臭錢,就仗勢欺人,一會評論他人作詩,一會唾棄他人作畫,今天自己受到了別人的評論反倒受不了了。”
旁人七嘴八舌,以為是飛鳥先生見不慣他這作風,為大家出口惡氣,隻有陳飛自己心清楚。
她不過是為了當著大家的麵表明自己的身份,讓“七公子”順理成章的來見自己。
“老王啊你人品雖然差,但是我也是被迫的,下次別再見了哈!”
陳飛苦笑著默念道。
就在眾人逐漸散去後,一位白衣似雪,手持鑲玉絲綢麵扇的翩翩公子朝著她慢慢走來。
“飛鳥先生的嘴好犀利。”
陳飛抬頭的瞬間,確實愣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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