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箭消失了。

    趙樓一句話不，扭頭消失在人群中。他畢竟是一個羞澀的人。殺人？他做不到。哪怕是對手。

    莫清塵從一陣心悸中慢慢恢複過來，目送趙樓離開。

    綠兒道：“樓隱藏得倒深，平常也沒見他有多厲害。”扶住了清塵的胳膊，笑道：“你知道外有，人外有人了吧？”

    莫清塵笑道：“大師姐你是不是更厲害？”

    綠兒昂然道：“等有空了讓你瞧瞧我的厲害。趙樓那一招其實可以化解。”

    山羊胡子道：“趙樓使的難道是鳳凰拳？這種武功適合至情至性的人練。以情化形，殺人於一念之間。他最後停止攻擊，也算是仁慈。不過咱們的打賭，也算是兄弟你贏了。在下佩服之至。”他拱拱手，也離去了。

    眾人大開眼界，都暗想自己會如何接住趙樓的氣箭，結果是無可如何。他們現在並不再關心莫清塵，而是想到趙樓身上去了。於是紛紛告辭。一大群人轉眼間散了。

    眾多的蝴蝶也頗為識趣，紛紛飛走。隻有黑椒尾蝶站在綠兒的肩上。

    算上丫鬟，偌大的演武場上，隻剩下了三個人。莫清塵突然覺得有點寂寞。這的一切都好。人很俠義，雖然有點粗野。食物很好吃。綠兒也很好看。床很軟。可是，過去的生活啊，它去了哪兒呢？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來者。他並不愛這陌生的生活。他想奶奶，想雪兒，甚至想做一做那無聊的數學作業。他的眼睛露出了一絲惘然。未來會是什樣呢？該問誰呢？這一切到底是怎回事呀？難道玄幻所寫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卻不知道綠兒也有與他相似而相反的心思。綠兒從就生活這遠離塵囂的島。但她很早就知道，在這種仙家生活之外，還有一種塵世生活。塵世的人們雖然忙忙碌碌，自高自大，易怒愛財，但他們的生活卻多姿多彩。況且她也悟道：如果沒有塵世生活的磨練，所謂的“修真”，是無法真正實現突破的。因為，生的“真人”並沒有真正的覺悟，好比一個孩子生富貴，不用操心生計，一切都無須努力便已擁有。因此，他的各項潛力也便失去了磨練的機會，甚至會永遠失去潛力。這也是嶗山道雖然法力高強，卻仍舊大部分時間在塵世遊蕩的原因。

    可惜身邊的這群師兄弟們並未開悟。每年的端午節，嶗山道都會安排一個師兄弟出島。大家都不願出島，因為覺得那種人世生活會妨礙“修真”。而嶗山道卻也從未點破，不出島也就不出島，從不強迫。

    自綠兒記事起，真正自願出島的師兄隻有三個。她慢慢發現，身邊的師兄弟們法術能力增長得太慢。倒是最易發怒的山羊胡子能力最強。

    今，又有一個新發現，趙樓這種悶聲不響、隻愛自自話的人能力也很強。可見，並不是脾氣好，法力就高，而是相反，需要沾上“凡人”的性格，法力才能展現。

    因為所謂“法力”，乃是“心之力”啊。四平八穩的生活隻會讓人越來越平庸。而隻有大善大惡者，才能成就一番與眾不同的偉業。

    她便下定決心，今年的端午，她要到塵世闖蕩一番。而莫清塵，正好做她的向導。況且這子頗有慧根，體內隱藏著一種神秘莫測的能量。這像磁石般吸引著她。

    “累了吧？回去休息吧。紅，給莫公子換身衣裳。等收拾完了。到書房見我。”綠兒莞爾一笑。

    莫清塵自從鞋子丟了，已經窘了好久，便乖乖地隨著紅回屋。整頓一番後，他已煥然一新。

    走進書房後，莫清塵看到綠兒的書房有一排高大的書架，各種新書、古籍，錯落有致。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那紙上有一個未寫完的“空”字，桌角上青花大瓷瓶養了一束柳枝。

    莫清塵笑道：“真是文雅得緊！”

    綠兒撲哧一笑：“這的書可不是子曰詩雲，而是練武修身用的。你翻翻看。島上的所有武功，你都可以看。”

    莫清塵信手翻去。果然，他找到了《孤獨劍譜》、《鳳凰拳法》和《鴛鴦十二腳》。正是上島後他所親眼見到的。其他的武功秘笈一大堆，惹得他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