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praisekink
所有人都以為海報上的人物是海未,不知道其實是雲欲晚。
那兩個女孩和她拍了一張照片,就在畫報前。
圓如貓瞳的眼睛,黑漆漆的,黑白分明,如同清靈的山間靈怪,白淨的巴掌臉,柔軟的臉頰,濃密直順如瀑布的頭發,她不止是甜美,有突破甜美的甘冽,更傾向冷美人。
因為她不笑的時候還有清淩的線條,分明的美人尖,直而幹脆的鼻梁,下頜慢慢收窄,極為小巧的下巴,惹人憐愛卻帶著決然的天生倔強。
笑與不笑是兩個人,像詩經的貌美山鬼,萬籟歸山,被薜荔兮帶女蘿。
拍完照,兩個女孩喜上眉梢地感謝她。
雲欲晚微微頷首說不客氣。
走在人流中,轉了一號線,直達徐家匯,到了地鐵口,有人派發魚丸周邊。
有穿搭時髦或行色匆匆的人拒絕,但雲欲晚慢慢走到周邊展桌前。
在工作人員給別人發周邊的時候,忽然聽見旁邊一道清甜緩慢的聲音:「可以,給我一個嗎?」
銀行的工作人員轉過頭來,看見一個和海報上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女孩,有點驚訝:「當然了,祝您青山仰之,雲歸高升。」
她第一次知道,有些遲鈍接過那隻魚丸:「仰之…是形容山的嗎?」
對方明顯對國學比她這個從小準備留學的人了解得多,對她極友好:「是啊,高山仰止和高山安可仰,都是說對某個人仰慕如仰視高山,我們的意思就是祝您青雲直上工作順利,攀上高峰。」
話術應該都是差不多的,看到通勤時間出來的年輕人,就默認上班族,祝對方高升。
銀行是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但她和所有人介紹她的名字,都會說雲歸山欲晚,原來她很早就把高山掛在嘴邊。
雲高升起來,可以攀上高山,原來是常識,大家都知道。
雲欲晚拿著那隻魚丸,心的感覺緩緩徐徐如海浪,剛剛路上看到很都有,現在她也有了。
沒注意到她拿了周邊之後,發周邊的工作人員就收攤了。
她握著魚丸,向著林楚共享的
一直走到美羅城對麵,徐家匯的美羅城商場大廈是個球形,球體外麵都是屏幕,是上海唯一一個戶外球形大屏。
也是唯一一個,像魚丸的宣傳屏。
圓滾滾又碩大的一個球,一個卡通人物手腳被畫得很短,胖成一個球,呈現在球形的美羅城大屏上,顏色恰似一顆魚丸。
下方署名溫氏商業銀行。
夏風輕撫,隔著一條馬路。
魚丸的動作變化著,呈現著剛剛她在地鐵所有沒看過的畫。
雲欲晚想到還會有些什,但沒想到是如此有衝擊力的,她甚至都不用找,就看見了那顆魚丸,躺在高樓大廈前麵,碩大一個在地平線上賣著萌。
她足足看到了幾十張,球形大屏才重新開始放第一張。
她突然想起他站在衣櫃前接的那通電話。
他提到了美羅城。
她以為是因為工作,所以不理她,原來是因為要給她驚喜。
不知道他是什時候開始畫的。
雲欲晚破涕為笑。
她給魚丸拍了一張照片,立刻打車飛奔回家。
回到家,別墅內外卻都關著燈,外麵的天光照不透整棟別墅。
她著急了,以為自己拚命跑回來,溫仰之卻不在家,幸好看到管家:「哥哥在哪?」
對方馬上道:「您跟我來。」
雲欲晚
82.第82章 praise kink.
跟著管家快步走到一樓走廊。
終於看見溫仰之高大的身影立在走廊盡頭,微暗的光線攏著周遭,他站在配電箱前,安安靜靜拿著工具在鼓搗電線。
管家知情識趣地離開。
雲欲晚跑過去,從後麵一把抱住他的腰,哽咽道:「我愛你。」
腰忽然被抱住,溫仰之的動作卻未停,語氣悠悠懶懶:「今天第一次說愛我。」
她靠在他堅實的後背上,眼睛發紅,眼淚還未收回:「你怎還記這個,是不是想天天聽我說我愛你?」
他隻安逸悠哉答她:「我可沒說。」
雲欲晚繃不住笑了:「你就是,明明很想每天都聽我說我愛你,又不說,就像你明明給我畫過那多畫,幾十上百幅,你一幅都沒有給我看過。」
他目不動色,把電閘打上去,眉尾微微揚起:「知道是我畫的?」
周遭依然一片黑暗。
她振振有詞:「誰的畫風是那樣的,把我畫成一個矮胖子。」
溫仰之不應答她的話題,卻道:「鬆開我。」
她嬌蠻又委屈:「怎,你不讓我抱?」
現在她就想死死抱住他,一直不鬆開。
她抱得還更緊了一點。
他淡定提醒:「我要換熔絲,怕電到你。」
她才意識到他為什叫她鬆手,連忙鬆開他。
溫仰之戴上絕緣手套,開始拆斷掉的熔絲,一邊和她說話,語氣好像說的就是今天菜有點鹹這樣的日常用語,沒有過多起伏,甚至都沒看她:
「本來是用來和你表白的,你太急了,廣告沒來得及鋪完就在一起了。」
幸福像最合適溫度的溫水浸滿全身,原來他不是沒有回應的。
他一直都有。
隻是他不說,又恰好來不及。
她高興卻故意嗔怪,揚起下巴:「怪我咯。」
他取新的熔絲,仔細拿手帕擦了擦,一貫的麵色平靜,替她擺脫關係:「不怪你,怪我沒忍住。」
本來隻是打算照鋪,不會告訴她,如果他不提園田海未,沒有人知道他這次聯名的確切用意。
她也不會知道。
但沒想到,她真的喜歡他。
雲欲晚心甜蜜,偷偷開心,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但看溫仰之還在弄電線,她不解地抱怨道:「幹嘛現在就要把這個弄好,現在難道我不重要嗎?」
他毫不動搖地繼續換:「有燈更重要,等會兒我要看著你做,我忍不住了。」
她一下僵住了:「做什?」
他側眸看她一眼,眼眸淡漠,卻灼灼如帶尾火:「你說做什?」
她說話遲鈍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要做什…」
他眼眸半闔半開,視線平靜:「我今天提醒你一天了。」
她想起他這一天開的黃腔,一瞬間耳朵發紅。
他說的都是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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