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生和欲晚,
港生和欲晚。
溫渭的心都浮湧起波。
想起剛剛那一幕,溫仰之抱著雲欲晚,雲欲晚靠在他身上,握拳掩咳嗽,溫仰之就這樣看著雲欲晚,沒有表情眼神卻深不見底,都是男人,當然看得出是什意思。
那種深得要吞噬人的愛意與侵略欲,靜靜看著她但卻似蜷伏在深海的鯊魚,等著將她一口吞下的眼神,溫渭年輕時亦有過。
原來港生是喜歡欲晚的。
溫渭仔細回憶蛛絲馬跡,溫仰之一下說要漂亮的一下說要年輕的要上得台麵能做溫家主母的,說到底,他就是要雲欲晚。
原來是因為他心始終喜歡雲欲晚。
他竟然一直以為溫仰之討厭欲晚。
難怪當年港生就縱她入靜樓幫她撐腰,他們說要給她信托做嫁妝,港生一句說定不準給。
他真的老了,竟然覺得那是因為不喜歡欲晚!
兒子單身這多年,欲晚一回來他就說有女朋友了,哪有這巧的事!
如果不揭起,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其中關聯,但一旦揭起,到處都是痕跡。
欲晚住在港生那邊這長時間,難怪次次都是港生親自送回來,銀行的事有多忙,溫渭比誰都清楚,哪有時間做這種小事!
溫渭立刻打電話給老宅管家:“老鄧,查下家的監控,主要看最高層對準所有走廊房間的那個,看下欲晚和港生同時在家時的動態。”
鄧叔心道終於是捅破天了,不必他再緊瞞。
不一會兒,鄧叔將視頻傳過來。
溫渭看著監控屏幕,
深夜溫仰之橫抱著雲欲晚回房間,一夜都不出來,直到早上,每一次溫仰之在家,雲欲晚都沒有一個人睡覺過。
而且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欲晚總是跟著他,就像一隻跟屁蟲。
溫渭本來都以為就這些了,結果視頻最後,深夜雲欲晚下樓找雪糕吃,溫仰之跟著下來,她咬了一口溫仰之突然彎腰吻她,兩個人就堂而皇之在客廳接吻,看得溫渭差點沒拿穩把手機砸了。
哪怕撞破一次,其實都瞞不住,但他竟然這樣都一次未撞見過!
溫渭驚愕的同時,卻確切明白,他們的關係不是誤會,是真的在一起了。
他與婉儀沒有成雙,他的兒子卻和婉儀的女兒兩心相悅。
趙琴下樓的時候,周斐剛好笑著迎上來,手拿著趙琴那隻晚宴包,輕輕拍了拍自己額頭:
“阿姨,您看我都忙暈了,剛剛我是放到了普通貴賓室,一下子給記成溫董的休息室。”
趙琴隻是接過包未說話。
周斐流露擔憂:“琴姨您怎了,是不舒服嗎?”
趙琴心不在焉:“沒什,你先去忙吧。”
周斐淡笑:“好。”
趙琴扶著欄杆,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又可笑又可悲。
樓婉儀的女兒……和她的兒子。
雲欲晚沒想到會被趙琴撞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之:
“怎辦啊?”
溫仰之說話牛頭不對馬嘴,隻是深淵無波地開口:
“既然他們知道了,我今天晚上就搬回去。”
“什意思?”雲欲晚有點不明白。
溫仰之將煙蒂摁進煙灰缸:“讓他們衝著我來。”
“萬一阿姨不同意怎辦?”她擔心道。
他看了她一眼:“不需要她同意。”
他平靜到像是什都沒發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沒事,先下去。”
雲欲晚走到門口又遲疑。
溫仰之走到她身後:“怎?”
雲欲晚轉過身來看他,眼神有點怯色:“我有點怕。”
溫仰之伸手過來,將她攬入懷中,結實寬厚的手臂環著她,臂彎箍著她將她圈在胸膛上,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沒事。”
他身上的氣息像一片龐大而清朗的海,帶點冷淡幹燥的煙草味,有誘人又溫沉的木質香,溫暖地裹過來。
她突然感受到年長男人的安定感,他在她就是不怕,因為知道他可靠且強大,他知道怎處理一切她覺得天要崩塌的事,他會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挽著溫仰之手臂下來時,剛好陳太太到了。
等趙琴再注意到雲欲晚的時候。
雲欲晚正取了宴會廳的鮮花裁給眾人看,眾人不自覺都圍在雲欲晚身邊,端著酒杯,自然地討論著:
“噢,原來這種花隻能全部去葉插花,難怪我說我的花就沒有在花瓶開過就發黴了。”
“這個花苞也要剪掉嗎?”
“多頭玫瑰的花苞都是要剪的,不然搶養分。”
“還有這多講究。”
不懂花藝的男賓客也在旁邊看著。
枯燥隻能議事寒暄的宴會,有點風吹草動,足以讓所有人圍觀矚目。
眾人站在雲欲晚周邊疏散地圍一圈,聊著八卦和生意,時不時好奇插花細節,氣氛鬆弛,也給了人們搭話的機會。
自然而然給眾人留下了好印象。
趙琴遠遠看著在人群中泰然自若的雲欲晚。
前幾天趙琴還在驕傲於此,但此刻,雲欲晚站在溫仰之旁邊,卻讓她感覺像針紮一樣。
為什偏偏是雲欲晚,是樓婉儀的女兒。
而人群中的雲欲晚從容不迫同賓客交流。
宴會結束,陳太太還依依不舍握雲欲晚的手。
但宴會結束,她就知道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溫仰之和雲欲晚坐在車上,一路無言,雲欲晚隻是靠在他肩上抱著他的手臂,汲取一些安全感。
車停在老宅別墅前,雲欲晚先一步進了大門,就見趙琴坐在大廳,連禮服都沒換過,麵如死灰,沒有一點起伏。
燈光灰暗,趙琴眼底空洞地看著她,要發生海嘯前的海麵是最平靜的,趙琴如此安靜死寂,讓雲欲晚無來由害怕。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