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仰之看著自己的車被用來滅煙,留下一個濃灰色印記,不知底下是否被燙壞。
但他隻是急著想附和她:“你喜歡可以多用它滅幾支,它很適合滅煙。”
雲欲晚聽到這蠢得好笑的話,抬起卷翹的長睫看他,眼底是輕嗤之意,但她沒說出來。
溫仰之在她麵前手足無措,雖然表現出來的隻是微微繃緊了脖頸,沉而低磁的聲音稍稍變軟變快,帶些討好感:
“怎提前回來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她靠著車門,懶洋洋的,一隻腳的鞋跟搭在他車門上,裙擺貼著她的白皙細膩的腿側滑下來,花瓣般的波浪裙擺宛若花萼托著她:
“接我的人太多,用不著溫董大駕。”
他一時不知道怎和她搭話,俊美的臉放在那應是女性通殺,更何況背景逼人,在她麵前卻是笨拙得不知道怎展開話題:
“我一直有去看心理詢師。”
她微微偏頭,眼底倒映的路燈光點流轉,不放在心上地輕笑一聲:“哦。”
言外之意是和她有什關係?
溫仰之有些局促。
她不關心。
那他該說什話題引起她的興趣,好和她繼續攀談?
但沒想到雲欲晚卻忽然搭訕:“溫董,有沒有興趣投資春欲晚?”
溫仰之喜不自勝,都有些不相信:“我可以投嗎?”
他以為她會不讓他沾染半分。
她有些好笑,卻頗有耐心道:“當然,誰都可以投,就是不知道溫董有無興趣。”
她讓他投春欲晚,是不是在向他釋放信號,還和他是自己人?
一想到這,他內心忍不住歡欣雀躍。
看著她豔極的一顰一笑已然神魂顛倒,不知自己在何方。
他毫不猶豫道:“我當然有興趣,我一直都想…”
聞言,她微微挑起細長的眉,都沒聽完就起身走向另一輛車,從一輛法拉利拿出一個文件夾。
她纖細雅致的手指抽出掛在文件夾上方的鋼筆。
走到他身邊,輕輕碰到他的手背,將那支萬寶龍鋼筆塞進他手,聲音輕慢溫柔,卻帶著點距離感:
“那就麻煩溫董簽在這。”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要他簽什,連內容都沒看,卻直接翻頁拔筆蓋,就算雲欲晚這一刻給他的是賣身契,他也會毫不猶豫簽下去。
他此刻就是她的奴隸。
溫仰之碩大的喉結滾動,虎口張開一手托著文件夾,一手拿著筆,站著麵無表情地簽字,和他平時一樣,冷臉到有一種性感蝕骨的感覺。
雲欲晚忽然動了,手抬高,搭在他肩膀上,湊過來看他簽,臉若有似無貼著他的胳膊。
溫仰之渾身緊繃,但仍然裝鎮定地翻頁簽字。
卻聽見帶些清啞的悠長聲音:“溫董,你的字還是這好看。”
她視線慢悠悠上抬,懶倦張開朱唇,如蘭的氣息飄過他後頸:
“眼睫毛真長。”
知道她在看自己,溫仰之心髒要爆了。
雖仍然冷著臉,但握筆的力道都大了幾分,都不知道自己簽的文件是什,身體血液沸騰的衝動都從握筆的手上宣泄。
雲欲晚眼波流轉,同床共枕三個月,也足夠她熟悉他的每個表情了,現在這個,是要忍不住的表情。
溫仰之這高大,像一座要噴發的火山。
但她還拭目以待,等著看他下一個反應。
她想看火山爆開。
溫仰之僵硬地將文件給她。
她接過簽好的文件,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調笑道:
“兩年不見,還是這老。”
頃刻她便收回手否認:“不對。”
她對他笑靨如花,卻說出傷人的話:“更老了。”
看著美貌欲滴的心上人,溫仰之猶如被天雷滾滾十八道劈中,僵立在原地。
雲欲晚卻合上文件夾,明眸善睞地看他
溫仰之僵著,卻一字一字吐出來:“你喜歡老的嗎?”
“會有誰喜歡老的嗎?”她不以為意地揚笑反問。
溫仰之氣勢弱了幾分,試著狡辯:“其實我現在還不算老,我身體還很好,我經常去健身…而且——”
她突然插話:“哦,我記得,你身體確實很好。”
她眼神似笑非笑,明顯帶著深意,溫仰之以前身體好不好,她是最清楚的了。
溫仰之的呼吸微不可查地急促起來。
她在和他開玩笑,還是帶點顏色的玩笑,她是在和他調情嗎?
那是不是證明她對他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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