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起來是兩個人活著，但是事實上，老蘇當時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叔哈哈他的左大‘腿’中了一槍，汩汩地流著血，整個人情況糟糕透了。我們當時已經絕望了，絕望的同時，又憤恨無比。實話，作為軍人，我不願意以那樣的方式死去，更希望同鬼子拚殺至死！”夏老爺子鏗鏘有力道。

    葉晨和夏博望都沒有開口話，夏老爺子至今仍然活著，這就明當時一定發生了其他的變故。至於那變故是什，基本上已經呼之‘欲’出了。

    “看到山上那些土匪們蜂擁而下，我和老蘇都意識到死期將至，決定輸死一搏。殺一個回本，殺兩個那就是賺了，哈哈！然而事實證明，我和他都是命大之人，就在關鍵時刻，山野之間突然刮起了狂風，隻是一眨眼，那些土匪們居然便被刮得七零八落紛紛倒下，令人驚奇的是，雖然同樣在狂風之中，我和老蘇卻是根本沒有收到絲毫影響。狂風平息之後，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位道骨仙風的老人。”道此處，夏老爺子微微閉上了眼睛，似在回憶當時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葉晨則是下意識地又把目光聚集在了那字條之上。

    “老神仙翩然而至，瞬間便以雷霆手段轟殺了幾個土匪頭子。那些土匪們看起來似乎是之前見過老神仙，當時便被嚇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哈哈哈哈，當真是大快人心。老神仙看著地上我那些戰友的屍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感歎自己來晚了一步。至於我和老蘇，當時已經完全看傻了。沒有親身經曆過那般場麵的人，永遠都無法體會我當時是多的震撼……”夏老爺子著，看向葉晨，“先生，您師父那一刻的風姿，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葉晨頷首道：“師父他老人家嫉惡如仇，當年的確有過一些懲惡揚善的事跡。”

    “劫後餘生的滋味，讓我和老蘇都唏噓不已。我當場便給老神仙磕頭，整個人其實是完全懵掉的。老神仙注意到了老蘇的傷勢嚴重，於是並沒有多廢話，而是直接將他帶走，臨走的時候，留了一樣東西給我，正是你們看到的這張字條。來慚愧，當時實在倉促，我連老神仙的名諱都未來得及詢問。戰爭結束之後，我想要報答老神仙，卻哪還能尋得到他老人家的仙蹤？”

    “看這張字條上的意思，想必，您當時就是憑借這東西，走出那片賊匪橫生的山區的吧？”葉晨問道。

    “是的。那一片深山老林之中，看起來人跡罕至，事實上，卻是窩著數也數不盡的土匪。真的很難想象，有些拿著槍或者刀，殺人‘性’命的土匪，居然隻是十一二歲的孩子。唉，起來，他們之中很多人，又何嚐不是走投無路，最終才落草為寇。在大時代的背景之下，一個人的浮浮沉沉，終究還是自己無法左右的。

    那些土匪們，全部都認得老神仙的字跡，想來，老神仙是曾經教訓過他們的。至於屢教不改的原因，我想，也許隻是為了能在那‘亂’世之中活下去罷。不得不，老神仙有好生之德，的確大慈大悲，才沒有取了他們的‘性’命。”夏老爺子感慨道。

    葉晨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在山村的時候，師父最常掛在嘴邊的幾個字便是“好生之德”，而且還教育葉晨，告訴他非十惡不赦之人，盡量留其‘性’命，因為殺人，終究是有損功德的。

    這也是為什，師兄葉鈞在俄羅斯犯下殺孽之後，即便他殺的都是窮凶極惡的黑幫分子，師父他老人家仍然廢了師兄一身修為。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約束也便越大。不然的話，像葉晨這樣的實力，如果誤入歧途，想必隻會給世間帶來一場生靈塗炭的災難。

    隱約之間，葉晨似乎又多了幾分感悟。

    他略微思忖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夏老先生，既然您與我師父曾有故舊，那，我們之間自然可以算是朋友。隻不過，您現在身份超然，隻要您和您的家人不做什惡事，我自然會在能力範圍之內提供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