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靠在椅背上表情有幾分嚴厲，他銳利的眸光從胖子和李霖身上劃過，哼一聲：“怎，泄氣了？”

    胖子和李霖一愣，搖搖頭：“沒有。”

    “那就給我打起精神來！”程野喝一聲，“現在死者身首異處，凶手還在逍遙法外，是你們氣餒的時候嗎？！”

    聽到這，安路也默默地低下了頭。忙活了好幾，警局的同事都不眠不休的，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絲毫收獲沒有，換做誰都會有些喪氣的。

    “既然從現場找不到線索，那我們不妨換一個方向。”程野坐直了身子，看著李霖和胡立：“你們上午不是去了死者的學校了嗎？就沒什收獲？”

    提到這，李霖想到了什，連忙抬頭：“對，我有一個發現！”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李霖身上。李霖：“我去學校走訪了一圈，發現孔含玉在同學們之中的口碑並不好。

    她家境貧寒，但偏偏喜歡喜歡高雅音樂，零花錢全拿來上鋼琴班了。還有一些同學，她私生活不檢點，明明有男朋友卻還去勾引別的男生，很多女生的男朋友在分手之後都去追她了。所以我懷疑，孔含玉生前應該結過很多仇怨，殺她的人或許就是其中某一個也不定。”

    安路回想了一下之前審訊向佳和趙浩時他們對孔含玉的態度，覺得有些眉目但也有些蹊蹺。

    於是問：“你走訪的那些同學，大多都是女生吧？

    李霖愣了一下，“你怎知道？”

    安路輕歎一口氣，睫毛低垂，“我想，我們的死者生前應該默默承受了很多誤解。”

    李霖、胡立和胖子都不懂安路的意思，全都看著她，“什意思？難不成，孔含玉不是那樣的人？”

    安路點點頭，睫毛下垂眼瞼下方形成一片陰影，表情看起來有些惋惜，“審向佳的時候，雖然向佳也會辱罵孔含玉，但我認為，那應該也是個誤會。”

    程野扭頭看她：“依據呢？”

    安路組織了一下語言，：“有三點。”

    “第一點，向佳對孔含玉態度的轉變。”安路回憶道：

    “我們都知道，向佳是個心氣極高的人。如果孔含玉真的和坊間流傳的一樣，表不一自視清高的話，那向佳是絕對不會和她當這久的朋友的。後來向佳之所以又開始討厭孔含玉，是因為她男朋友分手的事情牽扯到了孔含玉，她懷疑自己看錯了人。從朋友變成敵人的過程中，起碼我們可以推測出，孔含玉在向佳的心中，前後人品是成對立麵的。”

    胖子聽進去了，訥訥點頭：“第二點呢？”

    “第二點，是向佳和孔含玉之間的誤會。”安路看著審訊記錄，

    “可以，她們倆之間的誤會都源於孔含玉發給李哲的那條短信。向佳本來是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不可能和別的男生糾纏不清的，隻不過她當時正處在和李哲分手的崩潰邊緣，正好孔含玉又發來了一條意味不明的短信，於是她自然而言就先入為主的認為，孔含玉和同學們口中的描述是一個模樣。從這點來看，基本上就能確定孔含玉本人並非婊子。”

    安路不習慣髒話，順著審訊記錄完“婊子”這個詞後，她臉蹭的一下就紅了，不敢相信這種侮辱女性同胞的詞出自自己的口。

    程野聽到後也有些意外，餘光瞥她一眼，看到她精致的臉爬滿紅暈，心中莫名柔軟起來。

    李霖滿腦子沉浸在對安路觀點的消化中，倒是沒發現這個細節。

    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抬起頭問：“有沒有可能，孔含玉本身就是表不一，向佳之所以和她成為朋友，是因為她其實一直都是在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