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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餅臉上的五官都不含糊,阿花的嘴唇也略略肉肉的豐厚些,專職化新娘妝的喜娘,一生致力的理想就是打造小嘴巴薄嘴唇的美麗新娘,所以,把小時候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才用大量的白粉糊住了多餘的部分。
小哪吒變身母夜叉也就需要這點程序,李氏娘了解自己閨女的強脾氣,在旁邊瞧完了妝扮就撤走了銅鏡,還認認真真的留下一句讚美:“好看,好看。”
反正所有的新娘妝都這德行,陳阿杏了然點頭,下決心不能給小姑子吃一點東西了,櫻桃小口打造出來不容易,吃口雞蛋黃都能給擴大兩倍了。
可是新娘子的肚子狂熱的唱起了空城計,“咕嚕咕嚕嚕”叫個不停,要是就這在拜堂的時候震耳欲聾,似乎也不怎給馮家長臉。
翠花紅棗也換了身喜慶衣裳,她倆自願陪著阿花姐姐回縣衙內院,熟門熟路,也不怕阿花受了委屈不是?
“等上了花轎,奴婢塞給您好吃的。”翠花丫頭找個機會安慰主子。
阿杏嫂子也偷偷遞了一包點心:“你放到袖籠麵,快到地兒了再吃。”做新娘子就得這委屈著,好像吃飽喝足了便不正常,好像吃喝拉撒乃是人世間最尷尬的事情一樣。
阿花是個心大的,大家夥都說她的妝扮好看,她便不再理會這件事,一直到換上新嫁衣,金光閃閃彩鳳展翅的圖案晃瞎了一家人的眼睛,這才被允許接見客人。
此時,距離新郎官蒞臨馮家胡同,僅差一丟丟的時間。
魏蘭兒一直在外麵等著為阿花送嫁呢。兩個人目前的革命情誼深重,魏老板丟下鋪麵,也顧不得跟著大部分人流聽到鞭炮聲望門外跑。
新郎官等以後再看,今天主要送朋友。
結果,魏老板這樣精細的人兒,一見到馬上要上花轎的閨蜜,就驚叫了起來:“天啊。阿花你這是要做鬼去嚇人的?”
得。喜娘那張臉呱嗒一下子落下來,最窩心的是,新娘子也跟著尖叫湊熱鬧。非要拿過銅鏡來自己驗看一番不可。
李氏娘早把銅鏡收起來了,馮阿花有辦法,扒拉開眾人把腦袋探到了木盆上麵,木盆清水滿滿的。母夜叉的妝容,也是纖毫畢現。
“啊——”。沒辦法,淡定的新娘子也跟著尖叫出半拉兒音節,然後,一雙手從木盆沿兒上浸入水中。“嘩啦啦”開始清洗夜叉臉……
姑奶奶你的嫁衣還在身上呢。
這樣厚重的妝扮可夠難清洗的,姑奶奶把臉皮差點兒沒搓禿嚕了,才恢複了一張素麵朝天。
再重新上妝可沒時間了。小柯子帶著人已經站在門外,紅包兒發了三輪兒。新娘子還不露麵是想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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