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蝶淺笑,沒有接著說下去,轉而道:“自從我跟隨師父學醫以來,每天都跟藥草丹丸打交道,自以為對世間草藥配方,丹藥煉製雖不能悉數道來,卻也能說出一二。可沒想到,昨晚聽你口中之藥丸,我苦思一夜竟不知其根其源,更別說成分配方了,不知木姑娘可願意為我解除疑惑。”
木雪溪道:“其實配方很簡單,配料也並沒有特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它比其他的藥丸多了一樣東西。”
一蝶問道:“什東西?”
木雪溪道:“漠中紗,這是一種茶,是一種隻生長在沙漠的植物。西域人大多采之衝水,很少有人知道將之摻入藥丸可以去除其他藥草的味道,從而使其配方不易被人察覺。”
聽完木雪溪一席話,一蝶不由心生感慨,對於她來說,風草堂醫書典籍浩若煙海,名藥野草她亦如數家珍,可是這樣一種簡單卻有效的配藥方式她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不是木雪溪道明其中緣由,恐怕她窮其一生也不能想出其中奧秘。
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待在風草堂太久了,連她的思維也變得因循守舊停滯不前。
沉思片刻後,她又看向木雪溪,淡淡問道:“不知此種藥丸叫什名字?”
聽到一蝶的話,沉默了許久的瘋子醉竟一下子撲向木雪溪,剛要開口,卻還是聽見她率先回答道:“荼墨丹。”
他的人,瞬間就在空中停住了,張開的嘴也慢慢的閉上。
不過,二人的眼神卻齊刷刷向他投了過來。
“你怎了?”一蝶看到他的樣子不解道。
“坐了太久,腿有點麻了。”他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若無其事的回答道。
“腿麻了還能跳這遠?”木雪溪盯著近在眼前的瘋子醉,譏笑道。
“遠嗎,不遠。這要是在以前……”,他比劃著,回過頭便看見了一臉疑惑正盯著他的一蝶,隨即一臉嚴肅道:“我去看看小骨做好飯菜了沒有。”
一道牆,把禁錮和自由各留一麵。
紅牆外,微風拂麵,把人心都吹的蕩漾開來。傾顏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享受這和煦舒暢的天氣了,上一次應該還是和瘋子醉在一起的時候。
想到他,傾顏的心跳莫名就急促起來,似乎有什東西呼之欲出。那天月湖畔瘋子醉的回聲好像依舊纏繞耳際,少女的心也從那一刻開始真正住進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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