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知不覺的流逝著，夜已經過半了，她的故事還沒完。我開始期望這夜能夠再長一點，這樣明就會來的晚一點，很多事情就不用去考慮，不用去想，我隻需要聽她和我故事就可以了。當一個訴者可能不適合我，但是做一個傾聽者卻是人人都可以做的，我相信我不會比任何人差。也許比做一個殺手，當一個老板更加適合我。

    她把頭轉了過來，看著麵前的燭火。燭火有些黯淡，不知道是不是燃了一夜的原因，連它都覺得有些累了。她的臉在燭火的跳動中不斷閃爍著，帶著我看不懂的眼神。

    “那幾，我都很高興。一直都在準備，和他一起走，一起闖蕩江湖，一起做那些我想做，但是不能做的事情。我真的好開心，我沒有想過萬一失敗了會怎樣，我從沒想過那些事情，在我看來，他是無所不能的，他一定可以做到的。可是沒想到的是，他也有做不到的時候。偶爾，我在宮還能見到他，有人的時候，我們就故作高冷，視而不見。沒人的時候，就偷偷眨個眼睛，打個招呼。那時不明白，現在想起來，那種感覺，才真的叫人開心，叫人快活。”

    完，她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拿起麵前的那碗水一飲而下。“咕嚕咕嚕”幾聲過後，她把碗放下，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這次她沒有再看燭火，而是看著我。

    “要走的時候我留了一封信給我父親，就在我的桌上。一切都那順利，我一路走過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攔住我。到了宮門的時候，他也在那，我高興極了，真的好高興，直接衝過去把他抱住，他也順勢揉揉我的頭發，看著我。那時我覺得我們兩人就要離開了，就要開始我們兩個人的江湖生涯了。我還偷偷帶了許多金銀珠寶，以免到時沒錢沒盤纏了，餓肚子的時候拿出來當了，想倒時候嚇他一跳，讓他知道我也很厲害。”

    “可是，當那句‘公主，請你留下。’從我的身後響起的時候，一切都破滅了。不知道是誰透露了出去，還是被人家發現了。四周突然冒出了好多士兵，把我們團團圍住。父親也出現了，從人群當中走向我們。他還是那樣威嚴，那樣高大，一點都不近人情。”聽到這，我心難怪剛見你的時候你也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原來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他看著我，然後再看了一下他。念之那個時候就擋在我身前，和父親對視著。我很害怕，我怕念之會死，雖然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父親的實力很恐怖。但是父親好像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隻是一幅很冷淡的神情，他總是那喜怒不形於色，讓所有人都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

    “真的，這多年了。我從來沒有看清過他，即使他是我的父親，即使他是離我最近的人，即使我每都會看到他，但是我從沒有看清楚過他。他總是坐在高位上，麵無表情的看著每一個人，下達一個又一個命令。百姓會他是個好人，因為他的政策讓所有人都慢慢過上了好日子；十二長老會會他是個明主，因為他勇敢果斷，又可以聽進別人的意見，又有卓越超人的想法；他手下的士兵會他是個體恤士兵的領袖，因為他對自己的每一個部下都愛護有加，恩威並濟，所以他手下的每個人都願意為他賣命。可我這多年來，真的從來沒有看清楚過這個人的樣子，我不懂，他到底是誰，他是我父親，可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對我的愛。”

    “他開口了，在那時。他，念在念之之前曾經在家出過一份力，也是我的兒時玩伴，引誘公主一事就既往不咎，正常來往依然準許，隻是希望他以後可以保持好距離。然後又對我，鬱兒，回來吧。他這些的時候，依然是麵無表情的出來的，但是卻帶著強大的氣勢和氣場。他每出一個字，我的心頭就沉一分，等到他完全完的時候，我渾身冒汗，連話都不出來了。我拉著念之，他也在微微的顫抖著，我知道他也在害怕，但是他沒有屈服，他還是拉著我的手。”

    “父親見狀，也沒有多。隻了一句，如果今執意要帶我走，就不會再念舊情。萬萬沒想到的是，念之這個時候回了他一句，如果連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還怎闖蕩江湖。父親聽了這話之後微微抬了一下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沒再多，隻是揮了一下手，便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我們。”

    “父親揮手的瞬間，那些圍著我們的士兵就立馬衝了上來。念之那個時候就算很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去呢？畢竟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隻是會一些刀法罷了。那群士兵很凶，我一點都不敢看他們，隻會躲在念之後麵發抖。但是念之沒有躲，他沒帶刀，就赤手空拳的和那些士兵對抗。我不敢看，我怕血，我怕死，我怕聽到那些聲音和慘叫。沒過多久，打鬥就停止了。我顫顫巍巍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在我麵前跪下的念之，四麵還有一些散落的兵器和一些被他打飛的人。”

    “他的膝下都是血，臉上也都是淤青和血痕，他的嘴角上還有沒擦幹的血跡，衣服也被撕破了。我被嚇傻了，一動不動的，連話都不出口。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他回過頭來衝我笑了笑，了一句，現在帶不走你了，但是你要等我。我愣住了，那一刻我感覺心麵好像被什衝擊了一下，全部都碎了，慢慢拚起來，全是他的樣子。我看著他，眼淚不知道什時候就湧了出來，我不出話，隻知道不停的點頭點頭。他就那樣看著我，對我，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