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精神抖擻的莫帆再度催動太上感應術。

    神識下，靈氣比夜晚活躍得多。而休息過後的他狀態大好，片刻後神識便鎖定了四縷靈氣。

    新的一果然有新的開始，莫帆精神大振。

    大半個時後，他失望地站起身來。

    神識可以感應、捕捉靈氣，在空氣中甚至可以影響、引導它的行動。但隻要觸碰到身體就會彈開，無論如何不肯入甕。

    他決定換一種感應術再試試。

    吃過早飯，他興衝衝出門，走向族的藏經殿。

    才走了幾步，卻看到莫一山迎麵走來，讓他大吃一驚。

    莫一山頂著兩個黑眼圈，麵色灰敗。他渾身濕透，到處都是泥點和破洞，還有十餘種不同的草莖樹葉。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你整晚沒睡？幹嘛去了？”

    “追尋夢想啊。”

    “呃……做落湯雞就是你的夢想？”

    莫一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你不是被雷劈中，就到了一個奇怪的空間，不但學到了神奇身法，還修煉了大半年嘛。那肯定是強大修士留下的修煉空間！我雖然也晉入九階，但根本不是莫一傑的對手啊。如果能被雷劈，進入那個空間，那我不就能在大比中奪魁了嗎？啟靈的名額啊，當然是武者心中最崇高的夢想！”

    “……”

    “快，你到底是在哪被劈中的？是棵什樣的樹？”

    看著莫一山滿臉的熱切，莫帆眼角不由自主地抽動。

    “那可是雷劈啊，太危險了！”

    “仙路難，難於上青。隻要有一絲機會，粉身碎骨也值得！”

    “我真的記不得了，被劈前的記憶像是憑空消失了。我建議不要去了，純粹撞大運，希望太渺茫了！”

    “仙緣本來就億中無一，仙路本就是逆而行。渺茫才是正理。但隻要有可能，我就要去拚。快！”

    望著疲憊麵容下掩藏不住的昂揚鬥誌，莫帆覺得心發虛。

    “對啊對啊，隻要有可能，我們都要去拚。快，到底是在哪？”

    三名和莫一山同樣狼狽的少年圍了上來。

    午飯時分，莫帆睜開雙眼，歎了口氣。

    麵前的三種不同感應術他都嚐試過了。可以確定，他的修仙賦實在糟糕，哪怕有了神識這樣的外掛。

    此路不通！

    隻能走另一條路，絕大多數修士踏入仙門的那條路——獲得啟靈資格。然後在啟靈大陣中通過外力啟動靈海，吸納靈氣。

    啟靈大陣布設不易，耗費巨大，資格的爭奪自然是激烈殘酷到了極點。大夏國每三年一次的仙門大錄，埋葬了不知多少驚才絕豔的少年才。

    所幸，莫家是由修士開創的家族，如今也還有一名修士在仙門修行，保有一個名額。

    莫家三年一屆的大比，就是要決出這名額的歸屬。

    因此，要入仙門，就必須在半年後的大比上奪魁。而最大的對手就是莫一傑，一個強到令同輩族人絕望的才。

    然而，他與莫一傑之間的差距，大得令人絕望。

    境界不是萬能，但沒有境界就是萬萬不能。

    境界就是塹。突破難，越階戰鬥更是難上加難。

    境界，才是實力的根本。

    與莫先貴一戰，讓莫帆實打實地感受到了差距。

    莫先貴施展的蒼龍斬徒有其形，其真實戰力隻有七階巔峰。莫帆稍強，但也隻是七階無敵而已。

    神識的威力自不必言，但他的身體、他的境界根本發揮不出來。就像是將火箭的引擎裝在自行車上，所得的提升隻有一階。

    莫一傑的境界是九階巔峰，在四年前晉入七階後，每年都會跟隨獵隊入山曆練，聽已能在實戰中完全發揮。也就是，其真實戰力也是九階巔峰。

    所以，內氣境界至少要達到八階，才有與莫一傑抗衡的可能。

    這也僅僅是可能而已。考慮到莫一傑的高階武技以及必然配備的玄兵利器，這種可能性有多大，不言自明。

    但即便如此，半年晉入八階，也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莫一傑是莫家百年來最傑出的修煉才，從六階巔峰到八階用了兩年。而由莫家先祖保持的族內記錄，則是一年十個月！

    現實令人絕望。所幸，經曆過虛無空間的蛻變，莫帆如今最擅長的便是拚盡全力，決不放棄！

    吃過午飯，他立刻開始了內氣心法的修煉。

    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出修為停滯的症結。到底是什讓他在六階巔峰的瓶頸卡了整整兩年？

    神識展開，血管、經脈在腦海中纖毫畢現。

    “咦？”

    莫帆神色忽變。

    一幅古畫，懸浮在丹田中央，散發著蒼茫浩瀚的氣息。

    “這……是三清山上山洞中的那幅畫。”

    很快，他就認出了這幅眼熟的古畫。

    “難道穿越是因為這幅畫？可是，在虛無空間它明明沒有出現，怎突然就到丹田了？……”

    無數疑問擠滿腦海。

    答案自然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