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兄弟在嗎？一言求見。”

    “進來吧。”

    莫一言畢恭畢敬地走進來，左手握著一把劍，右手則提著一個大錦盒。

    “多謝兄弟！這是我們的區區心意，請您笑納。”

    他先將那把散發著淩厲氣息，顯然是上品玄兵的長劍放在茶幾上，接著放下錦盒，便要打開。

    莫帆神識掃過，便已經清楚麵都裝了什。有丹藥，有秘笈，有古董，盡皆精品。絕對是下了血本。

    “不急著看，你直吧，想要什？”

    “一帆兄弟快言快語，那我就直了。二長老和四長老年紀大了，馬上就要退了。我想為父親謀求一個長老的位置。”

    看著他滿臉堆著的笑，莫帆忍不住有點佩服。十日前他還在居高臨下地利誘威脅自己，如今轉過頭就能諂媚乞求，這變臉的工夫可真不是蓋的。

    而且，他開口就要長老的位置，似乎之前的背叛、煽動完全和他們無關似的。這樣的無恥，也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我隻是和你一樣的三代子弟，你們找錯人了。”

    “您過謙了！不您和無雙長老的關係，單憑您如今的實力，以及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將莫家直接送上巔峰的功勞，誰敢不聽！”

    “很好，既然你也知道要講功勞，你們有？”

    “確實沒有。但我剛才也提到了實力。我們有實力，能讓那多的族人站在我們身邊，就是明證。”

    莫帆笑了：“用來背叛，這樣的實力，你覺得莫家敢用嗎？”

    “我們確實做錯了。我們對您，對莫家致以十萬分的歉意！不過，那也是形勢所迫，如果知道您的實力，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背叛莫家的。而實力本身並無對錯之分，如今莫家要吃下那三家，毫無疑問需要我們的實力。”

    莫一言侃侃而談，最後深深躬身道：“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們以後絕對不會再背叛莫家。”

    “你們已經背叛過一次，這樣的保證又憑什來保證？”

    “實力，還是實力。”莫一言坦誠而直白道：“這個世界實力為尊，也是最值得信任的。您在一，我就能保證所有族人，保證整個龍蟄城不會背叛莫家。”

    莫帆擺擺手：“長老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們真覺得自己還是莫家人，就好好聽從家主的安排，他給你們留了機會。”

    三家前來逼宮時，莫無雙便與莫帆定下了這一箭雙雕的計策。在一舉蕩平柯閔莊三家的同時，順勢對莫家完成清洗。

    比的賭注讓莫家跳過擴張階段，直接吞並龍蟄城。接下來的消化整固，需要的是對莫家忠心耿耿的人，能力倒在其次。而且，上代家主莫無畏利字先行，也為家族埋下了諸多隱患，例如莫雙鶴。也正好借此機會消除這些隱患。

    計策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莫雙烈五人守口如瓶，不單讓龍蟄城一戰定鼎，莫家族人的本色也一覽無遺。

    當然，對於莫雙鶴等人，並不會趕盡殺絕。他當時是這樣對莫無雙提議的：“如果有自首情節，又確有悔過表現，視情節輕重給予時限不同的勞動改造機會。以後再憑功勞晉升。”

    機會留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他們自己了。

    莫一言諂媚的笑容僵死在臉上，漸漸冰冷：“這，你是不打算幫忙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莫帆抬起右臂朝向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莫一言的手忽然在右肋上一按。

    嘶~

    細若遊絲的聲音響起，像是紙張撕裂，又像是機簧聲。一道烏光射出，如同黑色閃電。

    “那你就去……”

    後麵的話被硬生生噎住，莫一言看起來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捏住了脖子。

    他瞪著莫帆手的黑色盾牌，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從未失手的‘追魂’怎可能失敗？眼前這子怎像是未卜先知？還有那麵盾牌怎可能擋得住滅仙筒那鋒銳異常，連玄兵都能輕易穿透的銅？

    喀拉~

    他聽到自己的脖子發出這聲音，所有的疑問都變成了黑暗。

    “這集看過了。”

    當莫一言還在營帳外的時候，莫帆的神識便已洞悉一切。看來，郝仙師並不僅僅把它賣給了莫無畏。

    莫雙鶴的心還沒死啊！隻是不知道這次刺殺，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背後有著那三家的支持？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自作孽，不可活。那就順個便吧。”

    他拔出赤勒，血紅的劍身上倒映出如弓彎月，有些妖異，仿佛血魔正緩緩地睜開眼睛。它似乎感覺到了什，興奮地顫抖著。

    莫帆走出營帳，月光下，他的背影如同鬼魅，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