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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有說出口，麗娜的表情就是一紅，最後細若蚊蚋從牙縫擠出幾個字，“是髒病。”

    性病？秦錦然的眼睛瞪大了，“難怪公主不知道。”

    麗娜麵上紅紅的，“恩，大王怎好同公主說這些。其實大夫不用擔心，大王的病症說不定已經是好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小聲說道：“所以大夫你也不用擔心。”

    “好了？”秦錦然一愣，忍不住想到了常見的幾種性病來。性病之中最為難治的就是花柳病，也就是尖銳濕疣，損害初起為細小淡紅色丘疹，初發時候無痛無癢，但之後小小的疹子就遍布了起來，且易發生糜爛滲液，觸之易出血嗎，那紅疹發於敏感之處，到了最後隻能夠一次次用激光燒絡。麵上忍不住露出了不信的神情，就算是其他的病症，也很難通過人體的自愈，“你確定好了？如果好了，那應當就不是髒病。”

    大約是秦錦然的鎮定自若，讓麗娜的聲音也稍稍大了些，“應該是因為髒事引起的，那時候大王打了勝仗，把趙將軍擠兌得要班師回朝，心頭高興就去了青樓。”

    聽到了這，秦錦然那一怔，沒想到還有趙梓晏的事情在其中。

    “怎了？”麗娜看出了秦錦然的情緒不對，問道。

    “沒事。”秦錦然搖搖頭，“你繼續說。”

    麗娜點點頭，繼續說道：“等到七日之後，大王那就發了紅色硬包，那好大一塊兒，幸好不疼不癢的，但是看著著實惡心。”麗娜的麵上更紅了，“大王也不急著醫治，先做的事情就是一把火把那青樓燒得幹幹淨淨，等到消了氣，再回來的時候，那硬疤也就消缺了。大王在當地尋了醫，隻是屠了城，並沒有什中用的大夫，都是些赤腳大夫，公主知道了這件事情，才會自告奮勇出來尋訪名醫。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公主並不知道大王究竟生了什病，就是想確診，若是大王真的生了病，讓人治好，若是沒有什病症，開些方子讓大王強身健體就好了。”

    秦錦然哭笑不得，這哪是沒什病，分明是得了梅毒，也就是此時所說的楊花瘡，初始時候發的硬下疳，確實是不疼不癢，如果沒有任何的醫治，經三到八周可天生消退，平凡不留印跡。突厥王要是身體平日好，恐怕三周不到，也就消卻，這不是身體好了，而是進去了梅毒二期。

    麗娜還是神情歡喜而天真，“所以大夫你也別擔心自個兒，大王雖然不喜大齊朝的人，但是你隻要不要惹他生氣，說話小心些，給大王調理一下身體，到時候就可以回京都了。”

    秦錦然心中盤算著，三期梅毒的發病，大約是兩年的時間，既然突厥王沒有表現出來症狀，她隻要讓突厥王認為自己身上沒有病，病已經痊愈，便可以離開，二期梅毒最多也是身上有些無痛無癢的小疹子，對身體損害也是輕微，她隻消頭疼醫頭腳痛醫腳，在三期梅毒發作之前離開就好。想到了這也笑了，“如果這般就好了，我先前一直很擔心。不過大王的病雖然好治，你的病很難根治。”

    麗娜也不失望，“我知道我身體不好，大夫你已經很厲害了，剛剛我差點吐出來，你在我身上一捏一揉，我就好了。大齊的大夫是不是都如此厲害？”剛說完了這番話，自個兒就笑了，“肯定你是最厲害的，要不然公主也不會請了你給大王看病。”

    秦錦然笑了，“醫術還成，隻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到時候真的能夠離開嗎？我還有一個孩子和夫婿，我很想同他們相聚。”

    “你還有孩子。”麗娜的眼睛瞪大了，“秦大夫，你看起來也不大。”

    中原人的輪廓同番邦之人相較而言柔和，便會顯得年歲也小一點，秦錦然笑了笑，“我孩子堪堪一歲，若是知道生出這般的變數，當初就不要入京了。”秦錦然說話的時候，見著麗娜漲紅了臉，想要說什，又欲言又止。

    最終麗娜說道，“會好的，以後你會平平安安的。”

    秦錦然眨了眨眼，心中歡喜，這麗娜在突厥王的心中恐怕地位不低，阿依古麗那厭惡極了自己，而麗娜性子天真單純，若是以後麗娜替自己說話，她順利離開的幾率也就越發大了，微微一笑，“得了你的吉言，我也就放下心。我先替你捏捏骨，前些日子的趕路你恐怕也遭了不少的罪，鬆快一番，你好早點休息。”

    麗娜的表情似是越發愧疚了，點點頭，“好。”

    秦錦然既然決定從麗娜這入手，給她拿捏時候更是下足了功夫，麗娜被秦錦然捏的是身子顫顫，用手帕塞了口才避免讓叫聲出了喉，等到半個時辰之後，整個人也鬆快了，有些昏昏欲睡，秦錦然便給她蓋了薄被，輕巧地出了麗娜的房間。

    大半個時辰過去，大雨也成了綿綿江雨，被風吹得斜斜似細網，溫度的驟變讓江麵上騰起了白霧，茫茫的霧中前行宛若仙境。恰巧阿依古麗也在賞江雨，秦錦然回房之前便見著她，素來淩厲的麵容也在濃霧細雨之中柔和了下來，她身上一襲緋紅披風，給青山煙雨色多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她好些了嗎？”像是察覺到了自己話語的關注，軟腔成了硬邦邦的話，“居然能夠吐得掉入到了江，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身子不好還要強行上路，誤了大王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