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葉子黃了,天也冷了下來,下的雨總淅淅瀝瀝的,寒入骨髓。
可惜了陳家村秀麗的山河,此刻它們被大霧籠罩著不能向外來者訴說它們的故事。
夜也落下了幕布。聆聽著秋雨聲村的人大都睡了去,隻有幾家人還在烤著炭火……
“咚咚咚……”
老村長陳峰的木門突然響了。
“衰朽”的吱呀聲伴著淒厲的風,還有……外來人的哀求……
“您好,請問有人嗎,您好……”
江吟不斷地敲著幾近爛掉的門,問了一遍又一遍。
這已經是最後一家了,若是再沒人開門,那就……
“不,不行!那……那些東西,不!絕對不能在外麵!”
像是想到了什,江吟的身軀開始止不住地顫抖,眼眸也跟著震顫。
莫大的恐懼襲上了他的心頭。
屋內的老村長聞聲眉頭皺了皺,沒有立刻回話。
而是輕輕地收起了剛畫的黃符,緩緩地走到門前,虛掩開了一條縫……
“誰?”
老村長微微眯著他那隻剩一隻的眸子,警惕地看了看近前的年輕人。
不得不說,年輕人他很狼狽。
不,應該換個詞,他,很慘!也很人!
身上白衣衫被血染紅了一片又一片,任憑雨水怎樣的漂泊都衝刷不下。
臉上慘白,他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一旁還有著不少細長的傷痕,看樣子是新添的。
而頭發更是亂作一團……
見到有人開了門,他心一喜,後又祈求般地緩緩跪了下去,隻求老村長能讓他們在這過一夜。
是的,是他們。
年輕人還拖著一個昏迷了的女子,發絲被雨水打濕垂落了下來,看不清容貌。
而男子身上的血,是她的。
老村長本不想在這時候平添些什麻煩事!
畢竟,距離三年一次的大祭祀就隻有兩周了。
可老村長看到一旁的女孩後猶豫了。
權量片刻後……
“唉”老村長歎息一聲,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進來。
隨後江吟和老村長兩人費了一番力氣處理好了女子的傷勢,換了身舊衣裳,並將她安頓在床上。
屋子的床隻有兩個,老村長膝下無子,妻子也早就過世了。
江吟肯定不可能睡上另一張床的,而他也恰恰睡不著。
此刻他不安地抱膝坐在煤爐旁,呆呆地望著它。
瘦小的火苗搖曳著,還有些許火星子飛了出來,它們映照在江吟無神的眸子,不懂他在想些什……
“小砸,你怎還不睡”
老村長佝僂著背從一間屋子走了出來,看著仍坐在爐子旁發愣的江吟問道。
“,我還不困”
江吟笑的很是勉強,忍著疲憊答道。
老村長見此搖了搖頭,慢慢回了屋子,翻箱倒櫃地似要找些什東西。
而江吟仍然坐那,漸漸回想起今天的一切,仍然覺得不可置信與貫徹靈魂的恐懼……
…………
三天前,江吟接到省領導派下來的任務,要讓他到湖陽縣扶貧去。
江吟工作才不過兩年,很多東西都不知道的。
雖說同事們私底下都對此議論紛紛,但江吟本著忠誠為國,為黨的原則還是不畏艱難地接下了這任務。
“小江啊,好好幹,年輕人就是要克服困難的嘛。這次湖陽縣再衝不上去以後就沒機會嘍……”
“明白,保證不辜負黨國對我的期望……”
於是江吟就帶著四人出發了。
而江吟的女朋友穆雪卿知道江吟要到西南大山那邊去後很是放心不下,於是就向上麵申請把自己也調過去。
“你怎也來了?”
“怎,隻準你江吟逞威風就不許讓我穆雪卿為人民做做貢獻了?”
領導說書記李陽,常紮根在陳家村那,叫他們去那報到。
大巴是三點開的,一路上幾人包括司機有說有笑的,精力看起來挺旺盛。
“也不知道我們新的領導怎樣,前途迷茫啊”謝明遠說道。
“說什喪氣話呢,打起精神來”莊臣回懟。
“聽說這新領導和小江生辰差不多呢!丙寅年,丙寅月,甲申日,丙寅時,陽氣旺得很!”方遠沒有來說道
“不過雪卿卻是很貼近極陰體質,你們能走到一起,奇怪得。”
“別整天研究些沒啥用的東西,連話也不會說了”苗偉道。
“誒誒,我們還是聊些………”
隨著大巴行駛進山路段後,顛簸的車程讓這群剛走向社會的年輕人很快精疲力竭,於是除了司機其餘幾人就睡了去……
等江吟醒來,山路早已蒙上了較濃的霧靄。
雨天起霧,少見!並且外麵明明還刮著風。
莫名的不祥的氛圍充斥著大巴。
江吟看了看表,已經九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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