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

類別:未分類 作者:丘山一木 本章:信件

    子偉渾身僵硬而又酸痛,他不得不在蓄水池旁的樹上過了一夜,他很累,身心疲憊。



    子偉小心翼翼的用麻木的身體下了樹,觀察四下還有沒有野獸出沒的跡象,爾後癱坐在蓄水池邊。他打開挎包,終於拿出那封從家帶出來的、阿堅寫給自己的信。



    他拆開信封:



    寫給李子偉的信



    鐵偉:



    阿偉,你最近還好嗎?



    想和你說說話,但是我不想讓任何人見到我的樣子,這個地方就好像人間地獄一般。所以,請不要預約探視。



    對於判罰的結果,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了,至少他們沒有判我死刑和無期,不過我估計還要在麵呆上十幾年的時間。



    根據我的狀態和供詞,他們安排了精神鑒定。這個精神科醫師姓袁,人民醫院的,是個小女人。她說我應該是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造成心理障礙導致的精神疾病。事情發生時,我大概是沒法控製自己的。



    其實她不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抑鬱和焦慮已經到達了病態的程度。



    你知道我前幾年,總是很消極,媽走後,更是終日的低沉,每天都睡不著覺。反倒是狂躁,我自覺是最明顯的,我時常控製不了情緒,對任何人和事都缺乏耐心,更是常常為了一點小事情,比如一些裝修噪音、在路上遭人壓道別車,一些小小的口角等等,我就想置人於死地!



    我可能給自己太多壓力了,又或許我的腦子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潛移默化的東西?我沒有地方、甚至於不知道要去發泄,這才想起,前些年自己的一些異常行為:自殺、自虐、半夜的自言自語、突然間的放聲大笑......甚至於變態,這令我十分膽寒,因為那時是那的不自覺、不自知!



    很長一段時間,我已經盡可能的封閉自己,不與社會外界接觸,不和陌生人說話,有時我站在人行道中央,都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是把自己關起來好像並沒有什用,我還是不能控製情緒,亦是沒法鎮壓我內心的“魔鬼”。



    我真的覺得有另一個或者是幾個自己也在這具軀體麵,他們的靈魂像是另一個人,又好像已經是魔鬼的傀儡,發生那些事情的時候,為什我是那不知不覺?但是記憶卻好像是共用的?因為某些原因我也能記起那些事情發生時的場景,回顧那些記憶的感覺是一種尖銳的刺激和生冷的刀割,我常常打寒戰和倒吸涼氣,我像是在用第一人稱看別人主演的恐怖電影。



    你放心,阿偉,現在和你寫信的,我想應該是正常的我,不過我不確定你能不能看到這封信,這的管教很少,醫生和護理員都隻拿我們的話當笑料。



    哎,再跟你說說那天的事情吧:



    那天我和家敏剛剛準備出門,剛打開門就見到一個男人在門口吐了口痰,要說這樓上下的鄰都算熟識,但我從未見過他。



    我不太開心,就問他什意思,他沒有理會我,很不屑,繼續上樓的同時又回過頭來吐了一口痰,我再沒忍住朝著他吐著口水、破口大罵,家敏把我拽回了家,但是那個男的居然折回來肆無忌憚的敲打著我的門!



    也許我這幾年太消瘦了,看上去很羸弱,他一定不知道我們當年,你鐵偉加上我阿堅是有多讓人“聞風喪膽”的組合,不過現在江湖上提起我們,也隻有叱吒一時這幾個字了。



    你知道我一定不會當縮頭烏龜,雖然我現在寧願當時家敏把我攔在家。



    我打開門把家敏關在家,那男人看我出來又想往樓上跑去,想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人罷。



    我一步越上樓梯,從後麵繞過他的肩膀抓住他的衣角,把他翻轉拎下來、踹到樓下水表箱旁邊的過道,他躺倒在地上哀聲叫喚,公文包的東西散落一地,也盡是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他雙手撐著,背往牆上靠去,還是不停嘴碎的罵著,我感覺心有一股氣頂上腦門,整個脖子抑製不住的顫抖,我跳過去騎在他的身上,拚命的用拳頭砸向他的腦袋......



    你知道我的右手手掌多角骨有過骨裂,但是後來打的我的手沒有知覺了,沾到手上的液體有部分已經凝固,我雙眼模糊,他也不會再動彈,我站起身來呆滯了一會,我走上樓想讓家敏收拾東西,可當我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有兩名警察站在了那男人的屍體旁邊,我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白色襯衫上的紅色印跡,我在想,發生了什?我逃不過去了!



    警察封鎖了單元,樓上的大媽下來在我家門口攙扶著家敏,走之前我跟她說不會有事的,我不想看見她的眼神,或是她在流淚。



    對了,家敏和我爸現在應該還好吧?你要是有空,也去我丈母娘那邊看看,我不想寫信給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不能陪在他們身邊盡責,任何都顯得蒼白無力,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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