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二十年。
倆人都已加冠成年。
武朝邊境告急,傳來緊急軍報,北望城已被攻破,武帝大發雷霆,直接派十萬大軍即日揮軍北上。
朝會結束,此時在禦書房內,寧國公正和武帝求情道:“陛下,我兒未曾習武,加之有些體弱多病,實在不宜前往,微臣也就這一個兒子,實在不行臣也可以前去,所以還望陛下收回陳命,多多體恤一下老臣。”
“你去做什,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些事也應該交給那些年輕人,更何況還是選調的是你的神武軍,你雖不掌管多年,但也應該相信他們的實力。
“再說你兒子,寧鈺,雖然武藝不可以,但熟讀兵書,去前線做一個隨軍參謀也是可以的吧,不要浪費了他的能力,朕這也是給他一個好機會呀,難道你要看著他每天無所事事嗎?況且他小時候不是很喜歡練武嗎,隻不過是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繼續下去罷了。”
“可是……”
武帝直接打斷了寧國公的講話:“愛卿,你也應該多體諒一下朕,現在總不能一有事就把你們這些老臣推出去,更何況朕都把最愛的七皇子派了出去,包括柳國公也是,而且這次出征也沒有咱們那些年那般危險,可以說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朕不希望他埋沒自己的才華。”
“微臣明白,抱歉陛下,是微臣有些不識抬舉了,
“文成,你這就言重了,朕也知你對自己孩子的擔心,當然,朕也不是通情達理,既然體弱,又不會安排他去衝殺掠陣,隻是坐鎮後方當一個隨軍參謀
“還有,你這還是太過憂慮了,想我們當年征戰沙場,少年英姿,何不快哉,我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們建功立業不是?”
“陛下,微臣或許真的老了,就有些多愁善感了,還請陛下見諒。”
武帝感慨道:“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轉眼都過去這多年了,文成,不如陪朕留下好好喝杯酒如何,咱們都好久沒在一塊兒敘敘舊了。”
寧國公叩首回應道:“還請陛下恕罪,臣家中還有些事情,隻能來日再與陛下同飲,就先行告退了。”
武帝很可惜地說道:“那好吧,朕就不多留你了。”
寧國公起身彎腰作揖,說道:“謝陛下,臣先告退。”
在外麵一直等待的柳國公見他出來,問道:“事情怎樣。”
隻見寧國公搖了搖頭,他便對著他說道:“我去和陛下再談談。”
“算了,無需多言,你再去惹怒聖上就不好了,走吧,或許是我脫離軍中多年,老了就有些多愁善感了點。”
“好吧!”
第二日,寧國公府內。
父母臨行前反複叮囑了幾句,母親的手更是一直拉著寧鈺不舍得放開。
“鈺兒,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爹,娘,此去,收複失地,,忠君報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還請您二老寬心,孩兒是不會給咱們國公府丟臉麵的,也不會丟掉男兒血性,雖不能上陣殺敵,但也可以盡些許綿薄之力。”
“臉麵有什重要的,隻要人平安回來就好,去吧。”說完這句話,父親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氣,無力的坐在那,一瞬間變老了許多。
“娘,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還要麻煩您和小婉說一下,抱歉這一次不能帶著她出去,等回來後我會好好補償她的。”
“娘知道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父親哀歎道:“終究是沒有躲了過去,不過這樣也好,該來的總會來,不必像之前那樣擔憂太多,而且,這對於那小子,對於我們寧家來說也可以算是一種解脫吧!”
寧鈺走出堂前,或許有所感,就轉身對著麵直接跪下,叩首三下,然後走出了府邸,直接上了門口的馬車,就朝著城外駛去。
路上,一匹馬疾馳而來,很快跟上了前麵的馬車,馬匹上的人敲了敲馬車上的護欄,寧鈺聞聲掀開窗簾看到外麵一個穿著盔甲的人,來人正是我們的柳大世子。
打趣地說道:“呦,這不柳大將軍嗎,什風把您給吹來了。”
“見麵就挖苦我,你可真行,喂,真要跟著我上戰場啊,再不好好想想嗎?”
“你在想屁吃呢,這是我能想的嗎,不過這樣也好,就當了卻自己的那個早已死去的心願吧!”
“那也不錯,隻是沒想到有一天你能和我一塊兒行軍打仗,做隨軍參謀,真是不錯啊!”
“少貧嘴,這一次可不一樣,你不也是被推出來了嗎。”
“咱倆能一樣嗎,好得我自幼習武,還有些自保之力,可你呢,我都懷疑你在路上能不能挺住,別中途就倒在路上。”
“快閉上你的烏鴉嘴吧,我還沒弱到那個程度呢!”
“哎~,怎,沒見你小妹出來送你,這一次你可是去打仗去呀!”
“她還生我悶氣呢。”
“怎了,打仗不帶她就跟你鬧翻了。”見對方不說話,他也確定了就是這樣。
“沒事,回來再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嗯,隻能如此了。”
兩個人在路上就這樣有一沒一的閑聊著。
“我說,如果你做一個紈子弟不就好了,即便假裝也可以,最後也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發生吧。”
“紈嗎,對於我而言,我家就不允許我這樣做,家教如此,況且那樣做了,估計隔天我爹就會立馬打斷我的腿,更何況我也不喜歡那樣做,你不也是一樣。”
“也對,你要是個紈,我都不知道得變成個什鳥樣,京城第一紈怎都輪不到那些人,不得我來當啊,可惜現在也隻能混一個小霸王的稱號。”
“得了便宜還賣乖,瞧不起你。”
“那是,總比某人來了一個溫軟少公子的稱號強吧!”
“那隻是旁人起的無聊的綽號罷了,我又不會太在意,
“是是是,某人在意的隻是人罷了。”
眼看對方要懟自己,柳雲庭又直接說道:“不過這一次咱們倆能一塊兒出征,不用和那些家夥作伴,我這也算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了吧!”
“你就偷著樂吧!”
到了城門口,柳雲庭突然停了下來,問道:“你真不打算去和蕭淑告一個別嗎?現在你還有機會,等一會兒到了城外軍營可就再沒有任何機會了。”
“此去,可能就回不來了,既然不會有什好結果,就沒有必要去打擾人家了,以免最後給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柳雲庭直接撇了撇嘴說道:“你呀,我就知道你要和我說這種屁話,一點新意都沒有,小爺我都懶得說你了。”
“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寧鈺有點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新花樣,問道:“賭什?”
“就賭你心的那個人會不會來給你送行,如果不會,算你贏,我就把雪駒送給你,我這可是下了血本了;如果會,算我贏,你就和那個人說明白,雖然我知道你的難處,但再這樣躲下去我都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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