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又一層的致密光子膜被飛行器輕而易舉地撞破,留下一串張牙舞爪的窟窿。
寶玉頹唐地癱倒在操作台上,他並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會是什。從他呼喚“盤古”的那一刻開始,他便沒了退路。”盤古”必然知道,他回來了。它會對他做什?會處死他嗎?
他終於知道了父親的名字。父親來過下城區,但米萊傾舉國之力找尋,也沒有他的影子。父親究竟去了哪……
米萊知道他是上城區的人,他認為既正常又意外。他一直以來不和外人提上下城區的事,就是為了避嫌。米萊是如何想到這一層的?
太多的謎襲卷著寶玉的心間,而他也隱隱有種預感:等到了上城區,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寶玉。”
“為什你要來下城區?”
米萊問他。米萊眼中好似有點點寒星,清澈明亮。
我想逃避上城區的一切;我向往下城區的食物,與自由。
“你喜歡下城區嗎?”
……
“寶玉。”
“你如何定義這兩個月的生活?”
……衝動。
“你如何定義我?”
朋友。
“你在說謊。”米萊眼神變得控訴而哀怨,“下城區的居民,在你眼連人都不是。”
“你高高在上,自以為高人一等。你明明喜歡下城區的生活方式的,你隻是接受不了貧窮落後的生產力,和寄人籬下的命運。”
“不是這樣!”寶玉神情慌亂起來,“我討厭的,是罪惡,是成癮品,是暴力……我喜歡多樣的食物,我希望中心區的農業生產方式,能推廣到所有地方!”
可你沒有參加過遊行示威去反對“自由革命”,你也不曾阻止過弗洛伊德販毒,你覺得這些都與你無關。你看,你又在說謊了。你厭倦了,所以你走了。你還希冀著“盤古”原諒你,給你安逸的生活。
“不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我隻是覺得父親他不在下城區,所以我才回來尋找!”
可你隻是讓人幫你找他,你自己從來沒有主動行動過。事實上,你也知道,不是遇到我,你根本……
“你閉嘴!”
你明明就是個自私而自視甚高的家夥。
你以為你是最不同的,其實不管是在哪,自大的你都是最普……
槍聲響起。米萊的聲音戛然而止。
寶玉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上憑空多出來的槍,猛然抬頭,中槍的不是米萊,而是弗洛伊德。他的傷口汩汩地往外冒著血,麵部因窒息變成紫色,發出“”的呻吟。
弗洛伊德痛苦地被什勒著頸部。寶玉想衝上去,但雙腿跟灌了鉛似的動不了。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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