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昆妖智慧神魂最深處的伏邪劍氣,居然現在浮現了嗎...…”
察覺到這一點,安靖不動聲色,他心中有種熟悉感,想到了周昌和的情況。
現在和周昌和的處境很相似,天劍哥因伏邪的出現而蘇醒,繼而令周昌和恢複神智,而現在神兵界域的主祭蓮也是如此,安靖的屠魔劍氣令控製主祭蓮的聖魔虛影出現了動蕩,故而令它也恢複了部分神智。而且,安靖也隱約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對應。
是…………周昌和在原本天道的計劃中,就是用來同歸於盡,除滅聖魔之子的。
而我手中的,並非普通天劍,乃是伏邪……若是催動伏邪,引動主祭蓮中的劍氣,不說同歸於盡,斬殺聖魔虛影,至少可以讓主祭蓮完全脫離聖魔掌控,至少不能再控製神兵界域。
這便是你最後的任務。
天啟。
天啟的感覺,自天而來。
時間恍若靜止,安靖抬起頭,聖魔虛影森然嚴肅的神情仍在凝視自己,熔海翻騰濺起的火光仍在半空,微渺的火星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明滅不定,而無數火星閃爍著,似乎是有什龐大的意誌正在隱約對自己低聲闡述。
隻需要辦到這件事就可以了。
不僅僅一個,此時此刻,安靖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一股,甚至不止一股宏大的意誌,正在對自己言語。
社們無暇他顧,因為袍們需要慎重無比地調控天地之間的一切要素,為的就是與同樣宏大的,那無處不在,在聖魔虛影,甚至是天元聖魔本體之後,那充塞太虛,無垠無限的天魔之心對弈,他們要在無窮時空中抉擇無數次對錯,為的就是得到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
而自己,就是施行袖們意誌的*載體’。
並非是棋子,也不是玩物,而是最受重視的珍寶,甚至是自己受創,也必須要保護好的“神兵’,以在關鍵時刻,可以讓他施展無匹鋒芒。
並非是自視甚高的自傲,事實便是如此,即便是一方天道也絕不可能小覷“安靖'這一存在,社們將自己視作最重要的存在,因為有許多事,隻有自己這樣,能攪動無窮因果之人才能辦成,才能讓天地萬物的未來………走向更好的結局。
就像是一個人,在暗夜的森林中踽踽獨行,完全仰賴手中的燭火才能安然在崎嶇的山林小道上安然行走,與隨時可能竄出的凶猛惡獸鬥爭。
人相較於燭火是強大的,但若沒有燭火的指引,就絕無可能走出危機四伏的山林,而若是沒有人的扶持保護,燭火也不可能從夜風與猛獸下幸存而不熄滅,更不用說成長為足以照亮暗夜的太陽。
那便是【天命的本質..….…
【指引前方】,【燭光】,或許,還要加上【戰鬥】。
“自然師,無中生,還有……七煞劫?
因這一瞬之間的天啟,安靖心中生出無盡的了然,然後抬起頭,看向神兵界域之上,那無窮無盡的浩瀚虛空漆黑的魔霧,還在與天元人族艦隊交戰。
他終於明白,天元天道和懷虛天道的目的究競是什了。
那便是.…
【同時消滅魔國巨型要塞和天元人族的艦隊】
這才是天道真正的任務和目的。
所以,這個任務反而並不困難。
隻要安靖消滅了神兵界域的主祭蓮,亦或是引動那伏邪劍氣,令主祭蓮恢複清醒後自我消亡,結果就都一樣一巨蜈龍將會擺脫聖魔虛影的控製,不談成為友軍,至少可以牽製聖魔虛影的力量。
而在這一過程中,昆妖控製的洞虛破滅洪光炮將會直接攻擊魔國與萬仙艦陣,摧毀魔國的大陸要塞與人族的人造天道網絡,同時削弱雙方對天道的控製。
如此一來,無論是聖魔還是天元四聖,對天道的掌控,都會倒退數千甚至數萬年,天元天道就又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喘息之機,可以繼續…繼續等待。
等待可以拯救一切的,希望的到來。
這並不困難,哪怕是現在的安靖,也可以辦到的事情。
天啟帶來的急速思維加速正在逐漸消退,星火開始不再閃動,風再一次開始流淌,聖魔的眼眸也帶起了一絲疑慮,它也發現了什,正在緩緩側首。
而安靖心中,卻並沒有知曉任務後的輕鬆。
與之相反。
他那心中,永無止境的質疑,不滿與叛逆之意,再一次躍起。
“他媽的,說是為了希望,但真的受苦,會死的,不還是芸芸眾生!”
他咬牙,按捺住那驟然躍起的怒火:“要說草菅人命,天道你和天元四聖,和那群世家貴血有什區別!”
天元界中,的確有許多蟲豸與豺狗,他們死有餘辜,但若是說,要為了消滅他們而粉碎整個天元人族的天道網絡,讓整個天元人族被重創,甚至可以說,隻剩下洞天中的那些·天生貴血·能幸存下來..…那安靖絕不會同意。
要不一起死,天道帶人族死個透徹,一切從零開始,落個白茫茫大地真幹淨,這也就罷了,隻要天地間還有一百十個…不,哪怕是隻有一個無辜的善人,安靖就寧肯讓所有人都活!
然後,自己親手,慢慢地掐死所有該死的人!
【主祭蓮?】
此刻,聖魔虛影也察覺到不對,它沒有發現那一絲微渺的伏邪劍氣,隻是察覺到了自己對昆妖的控製正在下降,它的注意力在這一瞬間從安靖身上抽離,來到了淩虛雲闕之上,想要重新施加控製力,再次掌握主祭連。
這是它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若安靖真的打算順著天道的意思,去消滅主祭蓮,讓昆妖可以順利發動焚天神兵,徹底消滅天元人族和魔國所有有生力量,那它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以在第一時間就阻截安靖的任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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