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誌在衝突著。
光的浪潮翻湧,在安靖身後形成了五顆大星,而兩條河流,代表過去的“陽’與代表未來的“陰’交錯,將五顆大星貫穿,以太白為核心,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形圖騰。
這圖騰輪轉著,每一次旋轉,都徹底粉碎一部分源自於安靖洞天中的物質,以完全的質能轉換釋放能量,這極致的光反而將安靖的身影襯托的漆黑,隻剩下雙眸兩點血紅,凝視著前方。
而就在他的對麵,洪太師周身亦是亮起了星星點點,無窮無盡的紫藍色光輝。
這些光點隱約構成了山川城池,地脈峽穀,隱約之間,可以看見整個大辰的疆域,那億億萬萬幾乎無窮盡的細密光點,正在不斷流動,盤旋,正是這片大地上生活的所有生靈。
這紫藍色的【寰天諸地堪輿圖】一亮起,便蓋過了安靖與玄明宇兩位天命引發的天地異象,硬生生地在天穹處占據了一半的位置,而安靖占據了剩下來的大半,玄明宇誘發的異象隻剩下一點。
仍然持有“文帝座’的洪太師的力量,是遠遠超過如今失去神京大陣加持的安靖的。
雖然他仍然能以自己領悟的七煞劫大神通【滅世間】的本質,不斷分解周圍的物質為純粹的能量,化作純粹的光,然後又以靈之道加以太陰太陽無極反複利用,在短時間內擁有用之不竭的潛在無限之力,但終究不是淩霄,沒有將這種能力完全固化在自己的體內陣界中,成為天道循環的一部分。
【為什一定要拒絕?】
安靖注視著眼前麵色逐漸凝重,泛起怒意,卻又有些疑惑不解的老人,洪太師萬分困惑:【我知道,你遭遇了霜劫……但和瀚海魔災一樣,這是景王和先帝計劃失控導致的結果,源頭在聖祖,我等多方製衡,能保證大辰核心不亂便是極限】
【但若是沒有我們,這紀元之末,天地大劫,恐怕早就在我們北玄祭洲開啟了,怎會等到血海那個蠢女人孤注一擲,讓上玄教焦頭爛額?】
“因為麵對天魔,這秩序毫無意義。”
而安靖隻是簡單地回答。
洪燮世,洪太師,即便是在小時候,安靖也聽聞過他的傳言,甚至是傳說故事。
有些時候,是一些武者行俠仗義事跡中的反派,有些時候,是一些官員勇鬥大貪官的臂助,有些時候,在一些和父親往來的官員口中,洪太師被敬畏欽佩地稱之為帝廷的支柱,一手擔起了先帝駕崩後幾乎快要崩潰的朝政和各地管理調控重則,讓整個大辰帝朝不至於陷入崩潰。
可亦有一部分酒館義憤填膺的浪人斥責他,說他篡奪大權,別有用心,拋棄邊疆,將整個北疆視作棄子,放任災劫推進。
他救人,也殺人,他做過善事,也做過惡事,身居高位者不可能善良,也不可能純惡。
若以常理而言,洪太師絕對算不上是敵人。
他並沒有戰鬥的欲望,和安靖也沒有絕對利益上的衝突,雙方甚至還有過默契的合作。
就像是天劍山建立之後,就再也沒有文武集團無所謂的試探,安靖的母親也被保護的很好,雙方在這方麵的確有著暗中的共識。
若不是安靖成長的太快,洪太師甚至很願意扶持,付出,就像是照鱗界之行那樣,他在尋求一次結盟。而他的願景也非常好理解。
他想要維持一個大體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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