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地幾隻家養的公雞發出嘹亮的鳴叫。
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一抹魚肚白,晨曦的微光從教堂的尖頂和彩色窗欞中探入,五彩斑斕的光影投射在石質地板上,教堂內匯聚了不少教士和修女們進行早課。
主持早課的牧師朗誦著經文,聲音隆隆在教堂內回蕩,一派莊嚴肅穆。
教堂外的羅蘭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被晾在外麵足足半個小時了。
身後三四十名全副武裝的親兵一動不動,頭戴半盔,前麵覆蓋著麵甲,身著罩衫,腰間別著手半劍。
中間人數是這些親兵們幾倍的礦工們噤若寒蟬,不敢出聲,他們人數雖然多,但在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麵前不堪一擊,此刻被麻繩綁了個結實。
這些人大多麵若死灰,昨天的豪言壯語早已經在被這些大兵們像拎雞崽子一樣從家提溜出來時不知道扔到了哪去。
幾位礦頭們神色各異,除了鮑爾都麵露思索之色,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處境。
尤其是李斯特表現得很鎮定的樣子,這讓羅蘭有些在意。
至於鮑爾呢?在剛一見到羅蘭時就大吵大鬧,被羅蘭老爺親自用隨身佩戴作為裝飾的陣劍劍柄砸的頭破血流。
此刻隻能忍著劇痛卻不敢發出聲音,低聲嗚咽。
終於,一位手捧蠟燭的修女從教堂側門而出,嫋嫋婷婷來到羅蘭的身前。
略微欠身施了一禮。“主教大人已經在教堂內等您了。”
羅蘭原本有些不悅的心情好多了,素色的修女服將眼前的修女身材勾勒的一覽無遺,不由得有些好奇和這些修女朝夕相處的教士們是如何保持清心寡欲的。
其他幾位正神都會把修道院和修女院分開,隻有豐收女神的教堂是在一起的。
羅蘭讓自己的衛兵們留在外麵,自己跟著修女從小門走了進去。他可不敢帶士兵,教會的教區有絕對的自治權。
杜勒主教大概五六十歲,高頂禮帽旁露出的頭發已經大半蒼白,身著長袍法衣,手持牧杖,牧杖的頂端圍著一圈麥穗的金屬花紋,這是豐收女神的象征。
“願艾麗薩的慈悲與您同在。”
艾麗薩是豐收女神的真名。
這問候不同尋常,按照豐收女神信徒們的習慣,這類問候通常放在對話的結尾處,而且杜勒主教特別在慈悲的字眼上咬重了音。
“願豐收女神也保佑您。”羅蘭回了一禮,名義上他也算是豐收女神的泛信徒。
“大人,您大清早就來教堂不是來參加早課的吧?”
這讓羅蘭翻了個白眼,要是來參加早課的還至於在外麵吹了半小時的冷風。
沒興趣寒暄什,羅蘭直奔主題,“主教閣下,我的領民們犯了重罪,豐收女神寬宏,但對這些罪人施以憐憫是對其他信徒的不公。”
“因此!我想申請宗教審判!”羅蘭的聲音一字一頓。
教堂內的空氣都沉凝了幾分。
主教的眉毛抖了抖,“您想給外麵那一大批人的身上都打上奴印?”
這很好猜,羅蘭突然逮捕了礦場中幾乎所有人,人贓並獲卻沒有直接處死他們,押送著他們來到豐收女神的教堂,進行宗教審判——隻可能是想要獲得一些奴隸。
豐收女神寬宏,向來不會處死人,最壞的情況就是被打上奴印成為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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